“化妝師,給趙荀補個妝。”
11月底,拍攝還在繼續,劇組已經來非洲一個半月了。
進度還算在計劃預期之內,並沒有拖延,也是為數不多的好訊息了。
戰爭片,不管是演員還是劇組工作人員,受傷那都是家常便飯。
所有演員全部掛彩,不過好在都是輕傷,該幹嘛就幹嘛,不至於拍個照發微博,賣賣慘。
爆破組也有好幾個員工受傷,最嚴重的的因為在實驗爆炸範圍的時候沒有控制好,炸傷了大腿。
事情不少,不過沒出現不可恢復的傷勢,倒是萬幸了。
劇組轉場到一處村莊,拍攝在反叛軍駐地的戰爭戲。
下一場戲是石頭犧牲的戲份,光是化妝就至少要一個小時。
化完妝,唐安上手摸了摸,做的很逼真,半邊臉被打穿,血肉模糊,不是像普通恐怖片那樣隨便搞得噁心一點就完了。
這種妝不難,先膚蠟,邊緣遮瑕,上油彩硃紅,然後把顏色磨開,邊緣再上棕色眼影,中間用黑色眼線筆畫幾線,接著邊緣高光,抹點BB,上點血漿...最後細節調整一下。
這種隨便一個有點能力的助理就能做,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現在趙荀這個妝並不噁心,更顯的真實,唐安用手去碰了下砸爛了的半邊臉,一大塊爛肉都感覺快掉下來了。
脖子上被切開的傷口也很真實,片中所有特效妝第一個要求就是真實,不想恐怖片要噁心、驚悚。
準備完畢,五分鐘之後正式拍攝。
被打穿了半邊臉、割破了脖子的趙荀渾身是血,渾身無力地靠在牆上,雙眼漸漸沒有了神采,只剩下睫毛還在輕微地跳動,眼皮時不時無意識地跳一下。
蔣露霞跑過來跪在他面前,望著脖子上噴湧而出的鮮血楞了一下,緊接著立馬雙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
“沒事的石頭,沒事的,沒事的...”
悟了左邊捂右邊,趙荀整個脖子都被割開了,一雙手根本無法阻止鮮血的湧出。
趙荀的嘴巴也被打爛了一半,微微張開,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眼。
“好...好疼啊......”
蔣露霞紅著眼睛滿臉無助,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從口袋裡翻出一顆糖,嘴裡不斷地喊著“吃糖...吃糖...”
可是太過著急,包裝紙怎麼都沒有撕下來。
“啊!”
蔣露霞低吼一聲,手忙腳亂地才把包裝紙給撕掉。
可是,剛把糖果塞進趙荀已經爛了半邊的嘴裡,趙荀卻已經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腦袋無力地倒在蔣露霞肩膀上。
蔣露霞抱著趙荀的頭放聲痛哭。
“石頭!!!”
“好!過!”
監視器前,唐安連續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宣佈完成。
剛才這一幕很血腥,同樣血腥的場景在《紅海行動》裡到處都是。
但是這類似的一個個情節,觀眾卻不會感到噁心,更多的是痛心、感動。
畢竟誰都不願意去電影院看一場讓自己吃不下飯的電影,全世界那麼多血腥恐怖片,有幾部能票房大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