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林表面平靜內心早已風起雲湧,她笑道:“你好像對他一直都挺感興趣的。”如果他們是朋友該多好。
只見蕭逸黯然神傷,臉上浮現出追憶起往事的滄桑。疏林只道他是又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了,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可有按時換藥?”蕭逸除了手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那個殺千刀的滄瀾。
轉移話題轉移的略生硬,蕭逸不禁勾起了嘴角點頭嗯了一聲。
疏林附和道:“那就好那就好。”
有丫鬟端著湯藥走進來,唯唯諾諾道:“少爺,喝藥了。”
蕭逸一臉陰鬱,顯得極度不耐煩。識時務者為俊傑是什麼,疏林不知道。她接過湯藥碗遞給丫鬟一個眼神,示意她下去。狗腿地將湯藥吹了吹,勺子遞到蕭逸嘴邊:“喝點吧,好了就不喝了。”
兩人僵持著,疏林手都舉僵了,臉上的笑都快架不住了。終是看見蕭逸緊握成拳的手暗自鬆開,為她妥協了一次又一次。疏林喂他才喝,其他任何人端的藥他都給摔了。這就是疏林整日往蕭府跑的原因。她越發覺得蕭逸需要心理諮詢師。
早知道大學就不去學什麼財務了,學心理諮詢多好,疏林懊惱地想。
不知道這樣下去蕭逸會不會嫌她煩,就像鬧鐘一樣,不管是多喜歡的音樂只要每天吵著讓人起床都會覺得討厭的。所以想毀掉一首歌就把它當鬧鐘。想毀掉一個人呢,就讓他在被人面前嘮嘮叨叨婆婆媽媽就行。
疏林看了看天色,她道:“蕭逸,我先走了。”
蕭逸一臉不捨,“又要走了。”
疏林一臉為難,她再不走,就鳩佔鵲巢了。踏出蕭府,疏林瞥見牆角一襲白衣。果然來了,挺準時的嘛。門童躬身道:“疏林姑娘,慢走。”
“小萬同學,不要這麼客氣。”疏林朝他笑道:“明天見。”
疏林躲進巷子,看到江蓮心後腳提著食盒進了蕭府。她搖搖頭:“人生自是有情痴。”她想江蓮心還是放不下蕭逸吧,把自己偽裝得跟刺蝟一樣,最後到底是傷害了誰呀。
....
疏林被這鬼天氣快煩的不行,不是杏花微雨楊柳拂面麼,這明明就是陸游寫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那晚的境況啊。疏林趕緊起來關窗戶,瞅見對面的房間還閃爍著燈光,她不禁趴在窗戶上靜靜思索起來。
她也很想知道那人最近在幹什麼,或許是她最近太忙了。都沒有在林府好生待著,等事情過去了,再好好跟紅秀打聽打聽。疏林將視窗關嚴實,回床上睡了,她想著曇花很難開一次,若是日日瞅著卻不開花,蕭逸估計得鬱悶吧。
經過一夜雨水的洗禮,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疏林想著看能不能說服蕭逸出來走走。她已經養成了入蕭府如入無人之境的習慣。只將門一推,“蕭逸,今天有皮蛋瘦肉粥哦。”她臉上的笑頓時凝固,猶如倒放一般,一步步退回去再關上門等在門外。
直到裡面響起聲音:“進來。”
一進門她此地無銀三百兩:“我什麼都沒看見。”疏林眼了咽口水,她是不會告訴他看到了一片白皙光滑的背。
食色性也。
蕭逸右手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傻笑什麼呢。”疏林得以回過神來,定睛看他,她臉色一變奇道:“你沒睡好麼,怎麼黑眼圈這麼重。”
似乎有些憤懣,他嗔怪道:“曇花,一晚上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