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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背後看不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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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時候,城樓執勤計程車兵匆匆前來跟孤久彙報昨晚的奇怪現象。

“當時我感覺到旁邊有一股香風,對,是女人脂粉類的,我一看,旁邊並沒有人,於是朝著那裡一刺,雖然刺空了,但我真的聞到了血腥味。”

孤久靜靜聽完,然後問一旁的雪行,“巫師,你有什麼看法?”

雪行道:“勿驚,大概是你執勤過多睡覺太少出現了幻覺,這樣吧,你們在城中四處打探一下,昨晚城中可有奇怪的事發生?”

待士兵走後,雪行十分肯定地說:“自然是昨晚有巫術師經過城樓,而且還是女子,只是不知道這隱身的女巫師是帶著某個目的前來,還是夜遊俠偶然經過這裡。如果細細查詢,有這樣力量的女巫師,並且受過傷的,查一陣子也許查得出來,但那將毫無意義,我們新得了密城,最重要的事,就是守好密城。”

接下來,孤久親自前往城樓,兵營,大牢等重地,一一檢視一些重要崗位,並且詢問是否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然而得到的回答皆是,“昨晚一切照舊,並沒有奇怪的事發生。”少城主燦生為了避免孤久的懷疑,主動請纓要去城中鬧市處張貼告示,被孤久一口拒絕了,“如此大張旗鼓地張貼出去,豈不是等於告訴百姓,城裡有看不見的恐懼麼?如此一來,如果那人真是我們的敵人,他倒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引起我城中大亂。”

孤久片刻不停地聽取各重要崗位執勤人員的敘述,其中有一些他們認為的異樣之處,孤久仔細分析,亦沒有得出什麼有效的結論來。這一天的孤久十分忙碌,午飯都不曾回來吃,直到傍晚太陽西斜的時候,才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裡來,夕陽斜掛天邊,一院子裡的晚霞,一切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他並不知道,這個已熟悉的地方,有一連串的不對勁正等待著他的回來。

院子裡有一株樹,本來經常看到,但孤久走進來的時候,感覺有一片葉子正劇烈抖動著,走過去一看,是一隻與葉片顏色差不多的青色小飛蟲,孤久的腳步聲驚擾了它,它突然朝著孤久奮力飛來,饒是身經百戰的孤久王,亦沒有瞬間反應過來,就被這來歷不明的蟲子給撲咬了一下,臉上火辣辣地一疼。孤久伸手一打,蟲子飛走了。從院子裡上游廊的時候,剛踏上那臺階,突然感覺腳底一痛,急忙蹲下身來,鞋底居然插著一根釘子,他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異樣之處,往常的院子,夏季的燥熱彌漫到每一個角落。

孤久喚來了僕人,詢問白天時這裡可曾有生人來過,僕人皆答“不曾”。

心裡頭有個疑惑,但只是一閃而過,他又問今日負責打掃庭院的僕人,為何臺階上有顆釘子,僕人嚇得跪下來哀求,看樣子,他並不知情。仔細一想,日中時天氣太炎熱,大家各自做完自己的事情便去清涼處避熱了,如果有人想在哪裡動動手腳,誰也不會發現的。如此一來,昨晚城樓處執勤士兵感覺到的異樣,肯定是某種危險的東西,已經悄悄來臨了。

他決定自己觀察一番,走進正廳裡,有一壺泡好的茶,旁邊幾只茶杯,孤久正口渴,於是就在尋常的位置上坐下來,隨手拿起平常用的那隻茶不,如果換作平時,肯定不會看的,但是今天不同,他就略略瞧了一眼,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只見白色茶杯裡竟然有一小片黑色的東西,像是炭灰,但有些奇怪的味道。

“毒藥!”這是他心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門外是一群戰戰兢兢的僕人,從他們一臉茫然和恐懼的表情來看,誰都像是可以脫離事外的,但偏偏奇怪的小事就這麼多。巫師雪行也帶著任務去城中緊要處巡視去了,還沒有回來,他只好自己動手驗毒,他順手撥下頭上的一枝銀簪子,挑了一點兒茶杯中的黑末,許久一看,簪子仍然是白亮的。黑末沒有毒。

這就奇怪了。

又喚來今日負責打掃屋子裡衛生的僕人,如他所料,什麼也問不出來。那僕人還申辯說,杯子是絕對洗幹淨了的,他在這府裡幹了好幾年,大家都知道他愛幹淨,還有一點就是,為什麼整隻茶杯潔淨明亮,只有杯底有少許黑灰?說明那一撮灰可能是在他洗茶杯之後灑進去的。這話非常有道理,然後又是不了了之。

然後他開始倒茶喝,滾燙的熱茶從壺口裡流淌出來,清香四溢,有許多如同長米粒般飽滿的濕漉漉的茶葉隨著一起流出來,進入茶杯。要在平時,孤久肯定馬上吮一小口,不過他又仔細看了看,在這些茶葉裡,居然有一小片綠色的葉子,跟茶葉一般大小,他把它挑出來,再次用簪子試了試,如他所料,這小小葉子沒有毒。讓僕人們過來看,有僕人說這是民間百姓治腳氣的一種藥草。

孤久勃然大怒,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悄悄在他的生活裡製造混亂,當然了,肯定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於是他平靜下來,揮手讓僕人們全部退下。

一直到晚上,倒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吹滅油燈睡覺之後,他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戶,又是一個激靈!淡淡的月色之下,在窗戶最底下的一格,正對著他床頭的位置,有一道小小的銀色亮光,時而輕閃一下。孤久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有個人拿著一把刀在窗外守著,等他熟睡後再伺機把刀擲進來。

“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

這句話被孤久以不同的語氣說了三遍,但窗外靜悄悄的沒有聲音,孤久起身,目光一直不曾離開那道銀絲,一直走到窗邊,那刀並沒有刺進來,他伸手去觸控,那銀色的絲搖晃了幾下。他於是摳破窗紙,將那不明物拿到手裡,舉到眼前一看,不禁又是一怒,原來是一小塊兒被剪成刀鋒模樣的錫箔紙!

憤怒讓人失眠。次日孤久與雪行巫師一起吃早飯的時候,眼圈發黑,他說了自己一連串的奇怪小事,不過沒有得到雪行的重視,他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孤久王,這是誰在跟您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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