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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曇接話,“也就是說,‘昭時’這個名字,我們寫重複了,它就不顯示。而最希望把昭時魂招來的人,除了我們,還有誰?”
夜蘭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找。”
找到孤久,是因為夜蘭嗅出了特別濃的血腥味,雖然被無數道魂幡卷動著,氣味一層層抖得四散,但有一絲氣息還是能夠穩穩妥妥地順著一個方位傳過來,夜蘭清楚,那個氣息的源頭正是一個正在流血的人。
循著那一絲斷斷續續的線索,然後在一面魂幡上,海曇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一個衣衫破舊的男人雙呈“大”字型展示在那面魂幡上,像是一隻活人做的風箏,向左右極力伸展開來的雙手以及最大限度張開的雙腿,正源源不斷地淌下血水來。整個人像是一隻被釘在魂幡上的熟柿子,汁液在湧出來的時候,柿子本身也在變薄。
而那個快淌幹了血液的人,正是前朝之君,孤久。
夜蘭抬起衣袖,一根絲帶自袖中飛出,前端如蛇一般在空中逶迤而行,在孤久的腰間繞了一圈,手指在所執的那端一探,似已縛牢,於是全力收手。但讓她驚訝的事發生了:孤久身後的那面魂幡隨著夜蘭絲帶的收回而往前飄動,又隨著她鬆手飄回到原位,試了好幾次,無論怎麼使力,孤久都牢牢粘在那魂幡上。
“沒有用的。”
魂幡上奄奄一息的人虛弱地說道,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夜蘭一臉焦急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欣慰的神色,接著說:“我遭反噬了,失敗之後施術者的魂將替代被招的魂,所以現在,唯一的解救辦法,只能是將我身後這魂幡上的名字更換掉。”
海曇說:“那我們就趕緊換個小嘍囉的名字,把王上救下來。”
夜蘭搖頭,“不,守幡者說過了,庸常之輩沒有資格在這些幡上掛名。”她想起方才城西人山人海的賑災場面,咬了咬牙,“來都來了,就再冒一下險。”
海曇伸手阻止她,“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們沒有對付西涯的把握。”
“我們生來,就是要冒險的。”夜蘭將還在淌血的中指放在孤久的身後,在“昭時”的名字之上,寫下了另外一個名字,“西涯”。
魂幡上的人鬆鬆軟軟地掉下來,還沒有來得及落地,就被四周湧過來的各個方向的強風吹得東倒西歪,上下飛舞,夜蘭甩出袖中絲帶,勉強將他拉住。孤久虛弱地說:“我在魂幡上寫下了‘昭時’的名字,然後我對著名字施展殺戮之術時,起先我的巫術施展起來非常順手,我甚至看到魂幡上浮起了昭時的小像,但是緊接著,像是有一股極強的力量,把那小像生生拽了下去,那一刻,我就被反噬了。其實我和昭時交過手,我們的巫術力量不相上下,我猜測可能是我在招魂的時候,他旁邊有個幫手,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料到。守幡者大概也跟你們說了規則:只有施術者的巫術在被施術者之上,才會成功招魂,否則就會碰到我方才那樣的反噬。”
海曇說:“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王上帶出去療傷。”
孤久看著夜蘭,聲音苦澀,“你在寫下那個名字的時候,已在冥冥中簽了一份契約,所以沒有招到魂,你是出不去的。”
夜蘭將手裡那塊定魂石完全塞到海曇手裡,在一陣強風要把她吹倒的時候,迅速將絲帶繞住旁邊的一面魂幡,身子搖晃了一下會,勉強站定。“你們先出去吧,另外,海曇還需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海曇拿著定魂石,一面攙扶著孤久,“什麼事?”
“想辦法把西涯引入這陣中來。”
海曇一驚,“你不是已經在魂幡上寫下了他的名字嗎?只要成功招魂,就能夠不見面地除掉他。為何要……”
孤久臉上湧起悲愴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並沒有把握能夠招魂,所以就想出了另外一個補充的對策,如果西涯到這陣中來,你即便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打敗他,也有一半的把握能夠與他同歸於盡。唉……”
夜蘭點頭,“我甚至覺得把他引到這魂陣中來,殺掉他的把握更大。守幡者不是說過了嗎?無論是入這陣中還是出陣,需要一樣東西,那就是定魂石,目前我們就有一塊,而西涯應該是沒有的,如果他在陣中,我想辦法把定魂石毀掉,那麼他也出不去了。好了,我的想法已經說清楚了,海曇,接下來的一切,你自己安排吧。”
海曇攙扶著孤久,穿過一片又一片劇烈飄動的魂幡,身影很快消失了。
幾陣強勁的風吹來,夜蘭收回了絲帶,任憑那風吹著四處飄蕩,反正此時是出不去的,索性就好好休息一下,養養精神,等待著西涯的到來。
海曇攙扶著孤久走出魂陣時,沿途沒有碰到一個人,甚至那個守幡者都不見蹤影。而且接下來的一路上,他們都沒有碰到阻礙,海曇不禁嘟囔道,“早知道這裡沒有任何戒備,方才我和夜蘭進來的時候,應該直接走正大門。”
孤久搖頭,“這裡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平靜,我甚至認為這座山莊潛伏著一股強大的勢力。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海曇猜測,“王上是聽說了風遙山莊的招魂術,就想著走個捷徑來除掉昭時。”
“不。我不是來招魂的,我是來招募勢力的。”
在海曇驚訝的目光裡,孤久接著說:“我聽聞風遙山莊在江湖上是一個神秘而有力量的所在,就想著如果收到我們麾下,對抗昭時又多了一股力量,不過我沒有見到山莊的主人,而且還被忽悠著去招魂,要不是你們幸好路過這裡,我可能已經一命歸西了。”
海曇問道,“風遙山莊的主人是誰?”
“我沒有見過。僅僅知道是一個女人,名字叫紅幢。看看山莊裡這邪門的巫術,就說明那女人絕對不一般。我這一趟算是白跑了,不僅沒有招募到山莊的勢力,還搭上了半條命。我現在擔憂的是,如果昭時也來遊說,並且成功的話,我們將多了一個多麼可怕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