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姝如願洗上了一個熱水澡,負責照明的裝置是封銳家裡的手電筒,就擱在秦落姝頭頂上。
畢竟現在手機上到處都是紅色的雷雨預警,又沒有電,手機上的電量也不知道能撐多久,能不用就先不要用手機。
封銳拿來的衣服裡面,是一件寬鬆的黑色t恤,還有一條短褲——對封銳而言也許是一件短褲,但對於秦落姝而言,長度已經差不多過膝,而且這個腰圍,也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好在封銳還有些懂事,在旁邊備了一個夾子,讓秦落姝把多餘的褲頭給夾住。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新開封的平角褲。
封銳遞給她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只說了兩個字:“新的。”
秦落姝不明白,一個在刑偵大隊當了這麼多年隊長的人,為什麼還會在將衣服遞給一個女人時,羞紅了臉。
是的。
秦落姝沒有看錯,她對自己的視力是有信心的,即便是在光線如此幽暗的情況下,秦落姝還是看清楚了封銳臉上的神態。
共事了這麼些年,秦落姝還是鮮少能看見封銳臉上能有這樣的神情。
說白了就是四個字:少見多怪。
秦落姝在浴室裡洗著澡,封銳在外面客廳光著膀子拿著熱毛巾再給自己簡單地擦了擦,他現在這種情況,顯然是沒辦法洗澡的,連擦身體都是很勉強,剛才回房給秦落姝找衣服的時候,順便把髒的褲子給換了。
然而沒辦法避免的是,男人本色,心上人在自己家裡過夜,即便封銳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且對自身嚴格要求的男性,他也不可避免的有些心猿意馬。
當然,阻擋了封隊這番心猿意馬的,除了如今身上帶傷,最重要的還是,佳人心意未知。
“咔噠”一聲,浴室的門被開啟,秦落姝從裡面走了出來,她身上套著封銳的衣服,腳上踩著的同樣也是封銳放在家裡供母親來訪時穿的女士拖鞋。
雖然光線又暗,顯然,秦落姝每走近一步,封隊的眼神就越發晦暗。
然而秦落姝手上端了個盆,問他:“我衣服掛哪兒?”
封銳正欲站起來替她引路,秦落姝騰出一隻手來,纖細的手指按在封銳寬厚的肩膀上,語氣冷淡:“傷患者就該有傷患者的樣子,不要隨便亂動了。”
封銳覺得放在他肩膀上的這幾根手指異常的燙人,但他輕笑了聲,抓過那隻手,又很快鬆開了,他笑著:“秦專傢什麼時候也會心疼人?”
如果是別人可能就聽不出來,封銳這句話內的試探之意。
但秦落姝畢竟是個專業人士。
她也不太可能聽不出來。
而且眼下這氛圍,也真夠曖昧的。
封銳還是領著秦落姝去了陽臺,現在外面雷雨大作,晾衣服似乎也不太現實,奈何封銳這裡還有個比較封閉的小陽臺。
他在旁邊打著光,秦落姝在那晾著衣服。
等結束之後,秦落姝甩甩手將盆放了回去,這個點早就已經到了深夜了,封銳又將她領到客房。
封銳家裡面的臥室風格都跟他這個人一樣,冷淡中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騷動。
他這個人也是這樣,冷冷淡淡,但內裡卻是火熱的,充滿著荷爾蒙的情緒波動。
封銳從櫃子裡面拿出了一張被子,嘴裡道:“明天早上要是外面的水退了,我就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