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說的混亂不堪,但話越混亂,蘇諳心卻越明白,是真的不行了。
過去那一程,柳牧有君音。
天時,地利,人和。沒有一方是站在自己這裡,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副殘破的身體。
“不行了……嗚嗚嗚……”
心裡再愛,道德上也不允許自己做不好的事。
這一夜,蘇諳哭盡了所有委屈,哭啞了喉嚨,哭紅了眼。
孟欽只是默默抱著她,她明白放棄感情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於女人而言,雖然只是一次驚鴻,但是要抹去驚鴻後續的感情投入,無疑是傷筋挫骨。
“諳諳,會沒事的。”
……
蘇諳入院已經一個月了,那晚之後,蘇諳整個人都靜下來了,不是在沒人的時候獨自發呆,而是就算有人看望拜訪,聊天的時候,也會不自覺的呆住,孟欽作為醫生,只能以病情做理由去解釋。
蘇諳背上的潰瘍越來越嚴重了。一開始還願意讓護士來上藥,到現在變拒絕了,主動說要自己動手。
孟欽不確定諳諳有按時上藥,畢竟她最近的精神實在不好,連吃東西都會忘記,更何況說是上藥了。
他帶著一名護士,來到蘇諳的病房前。
“一會進去你什麼都不用說,如果病人真的很牴觸,你就出去吧。”孟欽囑咐護士,聽到對方回答後,才輕輕敲了敲門:“諳諳?我可以進來嗎?”
裡面沒有聲音,孟欽和護士相互看了一眼,又接著道:“聽梁醫生說,你最近的傷口擴散的有些厲害,我怕你自己擦藥,會擦不到,就帶了一個護士過來,幫你擦藥可以嗎?”
還是沒有動靜傳來,孟欽有些緊張,還是穩住語氣試探著問:“諳諳,我可以進來嗎?”
他把手放在門把手上,一邊開,一邊說:“我進來嘍?”
房間裡
蘇諳睡夢中聽到敲門聲,緩緩睜開眼,果然是有人在敲門,有些累,渾身都是軟軟的。想回復孟欽,讓他進來,開口卻發現嗓子已經嘶啞了不少。
門外孟欽還在說話,沒辦法,蘇諳只能坐起來。找鞋去開門。
她的動作有些慢,門外聲音不停,她只能加快速度。
從床底拖出鞋,穿上,站起來,扶著床的邊沿,走了幾步,她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離開床,走向門的過程中,她突然感受到身體的力量被一瞬間抽離,這感覺……
和寒山寺的一樣,彷彿印證蘇諳所想一般,下一刻,她就轟然摔在地上,不疼,孟欽在地板上鋪了軟度很大的地毯。
她掙扎著,想用手撐起自己,卻根本沒有力氣,渾身微微痙攣,她控制不住自己發抖的手,想喊,卻又不出聲。
像是神經的一場狂歡,它們瘋狂的控制著蘇諳的身體,就連意識都只能無助的從她身體裡抽離。
有光突然照進這個陰暗的房間,接著是孟欽聲音,還有他跑過來的腳步聲
“諳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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