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都住在接近城外的營地上,拂以每天早上坐個馬車過去,傍晚再坐個馬車回來,準時準點。慕十三和鞠竹在她身邊護衛,幾天下來也還算安穩。
這些難民用的藥材是安濟堂來提供的,別看就這麼些難民,難民數量可不少,算算也是一筆大支出,何況皇上對著些難民只是給了地方,派了士兵把守,都沒撥銀子。
安濟堂懸壺濟世的美名的確不是虛的。
溫拂以是先讓景棣王府帶動起來,讓京城其他官家、商家的人一同救濟這些難民。
幾個官家夫人議論此事時,還把拂以給誇了一頓,聽得傅辭緋心中不是滋味。
那日圍獵,溫拂以分明就是中了那蠱,可為何半點事兒都沒有?反倒與那女子失了聯絡。
京中捕快在深巷一間客棧,聽了報案,小二說見了一具屍首,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捕快只覺得他是消遣自己,哪裡會有這等邪術,把人都能吃得乾乾淨淨?沒調查,這事就當是胡鬧一場,給過了。
那時她還想,會不會與那女子有關,只是如今也已無法求證。回到眼下,這景棣王府能為了難民開倉濟糧,他們七皇子府又何嘗不能?這美名哪能都給溫拂以他們給佔走了。
於是傅辭緋也開倉濟糧,可問題是,景棣王府開倉濟糧,那是因為王府裡有銀子。景棣王府下的產業遍及梁國,甚至在其他國家也有不說,不說出來,只是暗戳戳的擴大自己的勢力,比起曾經鼎盛時期的餘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七皇子府呢?這王府裡的事情,宮靖白都交給她來處理,但府中的銀子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充足,景棣王府的幾百袋米,到她這救濟,少了一半。她要保證,必須能支撐王府的日常開支,還有加上這救濟。
這麼出了一份力,她還親力親為,去了難民的住處,待粥煮好,幫難民分發粥。看一些些難民破爛的衣服,身上髒兮兮的,她強忍著心中覺得噁心,臉上綻放笑意。
就是她忙活了這麼多,聽到的還是,難民小聲嘀咕著,“這七皇妃給的這麼點米是來打發臭要飯的嘛?”
“本來嘛,這景棣王妃為我們求得了安身之地,還幫我們看病,這七皇妃就來這蹭名聲。”
傅辭緋在後面偷聽到鼻子都要氣歪了。
難民又不是傻子,誰幫得多,他們看得清楚。可傅辭緋是實在氣不過,看到桌上放的幾包還未動的藥,心中一轉,這溫拂以不是厲害麼?給人開的藥,若是醫死了人...還有人會相信她麼?
趁人不注意,她偷偷拿走了一包藥材。
這一幕被送藥過來的鞠竹看得一清二楚。
藥被換掉,過了兩天,那些難民也沒傳出喝藥喝出了什麼毛病。傅辭緋就納悶了,難道他們沒喝藥?
拂以還是那般淡定,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每天幫人看病後,看完打道回府。
事情似乎就這麼完了。然而當日難民吃了七皇子府送來的米後,就出了事,十來個人,上吐下瀉不止。
徐世秋趕到那,看了人都是一個症狀,開了藥,幫忙煎藥照顧他們,弄得一宿沒睡。
這責任自然就關乎七皇子府了。盛文彥親自上門,就問此事。
“本皇妃,還需要給他們送壞的東西嗎?”她氣得發抖,“既然我七皇府幫忙救濟災民,又怎麼會做出這種荒唐事?”
“可聽說有人見到七皇妃將給他們的藥給換了,碰了那藥的老鼠,隔天就死了。”
傅辭緋驚愕,“你...你在說什麼?”那時分明沒有人看到啊。“不要汙衊本皇妃。”
“不管是不是,七皇妃不如先同微臣走一趟吧。”盛文彥輕笑,“上回帶走七皇子,這次就帶走皇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