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相擁的人,一人沒有察覺到,一人則是任他們看戲。周圍一人隱匿了在聽戲,還有一人,則用一雙怨毒的眼神,注視他們二人。
宮中的中秋宴,開到了亥時,各個官員才帶著女眷陸續散了。
今年沈將軍抱恙沒有過來,年輕時人在外頭打仗,身體跟鐵打的似的,回來幾年,倒是弱了不少。
“明日再到沈府去看看,你世伯近來身子不大好。”國公叮囑臨淵,“清齋這孩子還未回來,他這心就一日放不下吧。”
“既然已經打了勝仗,也沒有受傷,那定會平安回來的。”他安慰道,“這個時候回去,逸兒怕是又要哭了。”
“胡說,阿荼在他身邊,他就睡得可沉了。”提起孫子,國公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回去吧。”
中秋之夜,也有坐在庭院裡望月之人,皎潔的月光,灑下輕薄的光輝,打下了溫柔的光。
他將藥喝完,苦澀在喉嚨中化開後,久久不散。
“世子,外頭夜涼。”
“今日月圓,若是不看看這月亮,豈不辜負這一陣美景?”
忠伯便不再言語,馮一回來,見二人一站一坐,在這外頭賞月,雖是不想打破這一幕,卻覺還是該說得清楚。“世子,有個訊息。”
“說。”
“有人在橫城見到了沈家公子沈清齋。他同行的女子,正是前段時日南巫出了江湖,釋出通緝令的女子。”
他的眼神終於有些波動,直視他,“此話當真?”
“屬下不敢半點欺瞞。”
他已經見過了南巫發的通緝令,那畫像上的女子看起來,與她有幾分相似。
“如今人呢?”
“按時間來算,現在應該到了密州。”
“再等幾日,世子便能確定,那究竟是不是溫姑娘了。”
其實忠伯看來,這二人是不大相似的。可這沈家公子寧願脫隊跟一女子走了另一條道,若是沒有貓膩,也很難令人信服。
何況,就算不是真的溫姑娘,能讓世子看清的話,也不是什麼壞事。
密州,金秋的九月,桂花飄香。這裡的中秋,辦起了賞花燈。
在密州的江湖人士,他們則是辦上了比武,拂以去湊了個熱鬧,發現這比武也不分男女,男男女女都在此,各顯神通。
此前在橫城的酒樓用膳時,拂以被茅山的道人纏上,最後幫他們說話的男女,竟也在此處。
與他們目光交匯時,他們明顯認出來了,還回以一笑。
這大千世界,各方人物,有各方的活法。江湖人士自在逍遙,一道偶遇的緣分,也能讓她記得久。
二人去了賭莊,那裡的人一擲千金的豪賭,在輸得一敗塗地的時候,哭成了淚人。
“沈相公不玩?”
“我一碰這些東西,都是輸掉的份。”
她啞然,從路上種的金桂上,折了一支,“金桂象徵是財富和地位之意,沈相公若是富貴了,還請記得:苟富貴勿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