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浴桶,換了乾淨的衣物,髮絲落下的水滴,打溼了衣服。
那日在她肩上紋下印記時,他們取走了她的血。那是防止背叛,一旦背叛,便以血為咒,讓人生生世世,難逃詛咒。
這便是南巫的歹毒之處。
她身上,還有一隻蠱蟲,為她啃噬詛咒。若是蠱蟲死了,她怕也就走到頭了。
他們住在客棧的二樓,她在沐浴,他便坐在隔壁擦拭著他的劍,擦乾淨了,把劍收起來,站在窗邊。丘鎮的人,因為炎熱,大多數都在早晨和臨近傍晚時才出來。
現在正是他們出來做生意的時候。
用晚膳時,人很多,小二上錯了菜,惹得一青年罵了起來,“我們這的菜你都往哪兒送?眼睛長哪兒了?”
小二忙道歉,“客官,我這就把菜換回來。”
“你這端到別人桌上,都沾了別人的唾沫,還敢給拿回來?”他嚷嚷著,“你們做這什麼生意?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們這客棧給拆了?”
“魏兄,不過是件小事,不比這般大費周章。”他對面的男子輕聲道,“菜換了便是。”
魏宏義這氣焰才消了幾分,對那男子說話,像是變了個人,聲音都軟了不少,“葛兄有所不知,這些卑賤的人都是一樣,若是多給點好臉色,馬上就蹬鼻子上臉了。”
小二到拂以他們這桌來,頭給點得像小雞啄米,“客官,我這一忙活,被菜給上錯了,我這菜就先給端過去了。”
“慢著。”她止住了小二的動作,“這菜上了我的桌,哪還有到別人桌上的理?”
小二有些慌了,那桌魏宏義一聽,這話就不對了。“這我點的菜,還不能拿回來了?”
“方才小二哥要給,你這不是不換?既然如此,你這菜退了,我多點上這道菜不就成了?”她懶懶道,“反正你二人,想來也吃不完這麼多菜。”
葛元堂這才看向這個同他們挑釁的少女,即便對上他們的目光,也絲毫不退卻。“姑娘這是不願讓菜了?”
“你們這不是還得謝我?沾了我們這桌的唾沫,怎麼還能拿回去?”像是要印證她的話,她伸了筷子,夾起肉放到口中。
這魏宏義在丘鎮橫行霸道多年,何時曾受過這種氣?正要罵起來,葛元堂攔住了他,“既然姑娘這麼說了,就多謝姑娘了。”
兩人用膳完走出去,這魏宏義還憤憤不平,“葛兄你攔著我做什麼?我得好好教訓教訓這種外鄉人,讓他們知道壓不過我們這地頭蛇。”
有時候,葛元堂真是想撬開他的豬腦子看看到底在想些什麼。“魏兄沒看見,那姑娘對面坐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這丘鎮雖是魏兄的地盤,但也莫要招惹了那等麻煩人。”
他口中那不是什麼好人的人,正夾著方才他們點的那盤菜,甚是喜愛。“肉質鮮美柔軟,味道恰到好處。”
“那二人一看便是本地人,果然都是會吃。”這菜留下來,果然是正確的。
兩人把一盤菜吃得精光,小二看得目瞪口呆。這二人得罪了丘鎮的小祖宗,怎麼還這麼閒情自在的,還把菜吃得半點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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