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終沒有說出口,“拂姐姐若是出得了這片叢林,便一路向北,過了一條長河,西行二十就到蒼國和梁國的邊界。”最後,她加了一句,“保重。”
逃脫之日選在了三日後,那是南巫部族的祭典,所有南巫的人都要參加祭典。部族的人住的地方都是由竹屋搭建起來,架高了,搭建成片的竹屋。而竹屋與竹屋之間又有竹的橋樑將他們連線起來。拂以住的地方是最南部的一處竹屋,沒有跟其他竹屋相連,反而自己獨立在外,想來是平日被拿來作為懲戒和關押人的地方。
一切順利得太不可思議了,可她想要回家的念頭佔了上風,她想回家,想離開這裡。
對於鈺洛而言,她本是不會幫她的,可是,她聽到了祭典的事。三日後的祭典,便打算讓拂以成為獻祭品。
北望楚是整個南巫的仇人,他害死了南巫上一任族長,甚至帶走了南巫守護已久的手札,那手札中記錄的是南巫的禁術——半人引,以活人用秘藥進行藥培,培養一段時日,就能培養成新的藥引,治得各種雜症。此法因過於殘忍,而被列為禁術。而這等禁術,卻被一個外人盜走,在外人身上使用。
她不敢告訴拂以,她以為是師傅的那個人,都對她做了什麼。而她也不想,讓她失去性命。
竹林裡的人,坐在石桌上,喝著酒,大蛇在他身旁盤起,繞呀繞呀成了一個大圈。他的酒氣濃烈,空中落下的竹葉,飄落他發上,一壺酒喝罷,他便扔了酒壺。
大蛇發出‘滋滋’的聲音,爬過去,把酒壺捲起舔著剩下的一滴滴酒。
他便拿起長笛,吹起了曲子,整首曲子悠遠綿長。
拂以聽見笛聲,看向窗外,搖曳的竹林之外,還有一個人在那裡。“是他啊。”
長笛落音,久世之外,唯有一人。
拂以不會知道,她失蹤的訊息傳到玉南州後,差點丟了治水之事,便要趕回來的清齋,被當地的官員攔著,那是已經是失蹤半月之久。
她沒有打算牽涉到他人的人生,可總會事與願違。
還記得上一世,算命人說她命犯桃花,該來的會來,想躲也躲不過。那宮靖白大概就是她命中最大的爛桃花,以為一段情成,卻是引來情滅。
外頭的笛聲罷了,她隨手關上窗。
三日後,祭典開始。如她所料,外頭看守她的人少了一個。她以腹痛之名,要如廁,讓她帶她去了茅房。從茅房出來,已過許久,看守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在那煩躁的看天。她一步步逼近,身後拿著一個盛水的竹筒。在她反應過來前,重擊她的腦袋,看人倒下,隨即就把人拖進茅房關上門,跟她對換了衣服。
南巫部族有自己的衣服,頗具民族特色,她第一次穿,差點扣反了衣服。整理好衣服,塗上鈺洛給的藥,她就蓋下帽子,出來關緊茅房的門,尋了方向,便走了出去。
不遠處鼓聲震天,即便是她這離得遠的地方,都能聽得到。在那唸的似乎是南巫部族的當地語言。她一句也沒聽懂,只想早些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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