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見之,臉色一變,睜開菀錯的眼睛看了看,又將她眼睛閉上,試過她額上的溫度,沉聲道:“把她抱進去。”
他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牛皮袋,將它捲開,裡面裝著各種長短不一的銀針。“你封的她的穴位?”
拂以應道:“是。”
“乾得很好。”
此刻,神醫竟會誇她,這讓她受寵若驚。
銀針在火上烤過後,他的食指和拇指捏著一根根銀針,插入她的穴位之中。菀錯已經失去了意識,對疼痛毫無反應。拂以一邊看,一邊和腦子裡的穴點陣圖對應,那是什麼穴位。
衡月便坐在一旁,淡定的飲茶,馮一站在他身後,注視著菀錯身上被插上數十根銀針。
有幾根銀針的位置,極其相近,若是插錯,必定會出事。
近一個時辰,才將最後一根針,插入她穴位之中。此時,已有近百根銀針。
只是落針後,他看著菀錯,陷入深思。
“師傅?”
“待會兒,她必定會承受噬骨鑽心之痛。看著她,別讓任何一根針落下。”這話,他是看著馮一說的。
馮一看了衡月一眼,見他點頭,才應道:“喏。”
“你們隨我來。”
老神醫帶著他們走了出去。落座後,忠伯上了茶。
“這丫頭中的是骨引。是以蠱蟲為引,此蟲好人骨,吸食人髓。中蠱之時只會覺一次痛楚,隨後臉色發紫,嘴唇發黑。待骨髓食盡,便是喪命之時。”
“無藥可解麼?”
“一種是殺了蠱蟲,可此蟲身體細小,在體中又如魚得水。要取之,難上加難。一種是用施術者餵養蠱蟲的秘藥,放於中蠱者口中,將蠱蟲引出。”
她立即道:“我現在就去讓那個男人把秘藥說出來。”
忠伯頓了一下,道:“方才,慕十二和慕十三帶回來的人,已經喪命了。”
“!”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死...了?”
“才關進地牢沒多久,就被數只蠱蟲吞噬而死。留在牢裡的,唯有幾隻粗大的蠱蟲。蠱蟲已經被慕十二他們處理掉了。”
這是在神醫意料之中的事,“這個男人怕是早就沒有打算回去了。在身上留了蠱蟲,準備在喪命之時,就讓蠱蟲吃了自己。”
被...自己的蠱蟲吃乾淨了?這種男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連半點訊息,都留不下。
“不僅如此,在這丫頭身上留下的骨引,若是將中蠱者的骨髓吸食乾淨,會自己離開,尋找下一個寄宿者。”
“倘若治不好,連我們都會成為那條蠱蟲下一個目標?”
“未必,一定要治好。”衡月注視著她,“只要將她燒了,在熊熊大火之中,蠱蟲必定沒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