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吟動作有些慢吞吞的,等她脫完外套,身後的薄少縉十分自然的拿起她的衣服,放在手腕間。
安吟愣怔了一下,也沒多想。
林助理見此,來到他身邊,“薄先生,還是我來拿著吧。”林助理說話間已經伸出手,畢竟以前幫薄先生拿外套這種事他常做。
他的手僵硬的停留在空氣中,林助理抬頭時,看著對方那張陰鷙的臉,馬上意識到自己在犯蠢,默默地縮回手,他往後退了兩步。
他剛才,嘴賤了!林助理腹誹。
當醫生把聽診器放在安吟胸前時,只覺得一陣涼意從四周襲來,明明他的辦公室開著空調,等檢查完時,他習慣性的朝著薄先生看去,卻對上一雙銳利陰冷的眸子。
醫生愕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薄先生嗎?為什麼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殺意。
“什麼情況?”薄少縉沉聲。
“肺部有明顯的雜音.”
醫生絡繹不絕說了很多,安吟眼皮耷拉著,本就暈乎乎的,能堅持到醫院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醫生還沒反應過來,安吟整個人往一側倒去。
她才傾斜,纖弱的身子就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抱住。
醫生瞬間緊張起來,“快,送急救室.”
隨著醫生的一句話,薄少爺直接抱著安吟朝外走.
這一晚,對林助理來說,稱得上是一個不眠之夜。
小姑娘一開始可能只是一個輕度感冒,拖了幾天後,演變成了中度肺炎,,為了穩妥,第一晚薄少縉讓小姑娘住進了ICU。
薄少縉穿著無菌服守在裡面,此刻小姑娘正在吸氧治療,手背上輸著液。
一整晚的時間,她斷斷續續的醒來,精神狀況並不是很好,只有一點,當她抬眸時,在看見男人的那一刻時,嘴裡總會念叨幾句,“薄少縉,我在哪?”
“薄少縉,我口渴,咳咳.”
“薄少縉,我怎麼又住院啦,咳咳.”
“咳咳.”
安吟是在第二天早上轉到專屬病房的。
她整個人還是萎靡不振,早餐在看護的投餵下吃了一點點,見她不吃後,看護看著碗中還剩下四分之三的粥,忍不住朝著不遠處站立的男人看去,直到接觸到對方凌厲的眸光,看護這才站起來,開始收拾沒吃完的粥,退至一邊忙活。
“咳咳.”安吟背靠在床頭,一副柔弱的姿態盯著不遠處的薄少縉,“你陪了我一晚嗎?”
她嗓音有點啞,話語中噙著一絲咳。
薄少縉三步上前,俯視著小姑娘尖尖的下巴,此刻的她臉色慘白,看上去毫無血色,“嗯。”他並沒有否認。
“謝謝你。”安吟真摯的開口,生病的緣故,她軟軟糯糯地躺在病床上,睜著那雙勾人心魄的眸子,正凝視著他。
四目相對。
薄少縉的聲音清晰有力,“不要對我說‘謝’字。”他說出口的話十分霸道,語氣透著幾分不容商量。
安吟被男人的強勢懟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躲避對方的視線,心虛的觀察著四周,當她看到病房內的環境時,一種熟悉感撲面而來,“這是單獨病房嗎?”
薄少縉見她緊張起來,猜透了她心裡的想法,“醫生說你這種病傳染性強,醫院的床位緊張,只能把你安排在這裡,人家說了就按照普通床位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