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縉幽深的眼掃過自己的衣袖,“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男人的臉上透著一絲陰沉。
除夕夜,薄老夫人居然邀請林家的林菻來老宅吃晚飯,這其中的深意,已經不言而喻,他之所以沒有離席,僅僅是因為他不想大家鬧得太難堪。
電話是劉管家打來的,對方想說什麼,他心裡有數。
“好吧。”安吟訥訥道。
隨即,她轉頭看向車窗外,“雨變小了。”
薄少縉瞳仁深斂,循著小姑娘的目光看去,他並未搭腔。
“我要回家啦。”
張姨有起夜的習慣,要是她上廁所的時候沒有看到自己,說不定會到處找自己,從而鬧得安女士也知曉。
如若真是這樣,她該如何解釋?
上次安女士的話,安吟只覺得言猶在耳,安女士居然、居然認為自己和薄少縉已經.做了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實在荒謬。
安吟悶悶地想著,腮幫漸漸染上兩朵紅暈,好在車內的光線不是很亮堂,不易察覺。
“我送你。”男人的嗓音彷彿侵染了一抹涼意,說出口的話透著一絲陰涼。
“不用啦,反正又不遠。”安吟連連擺手,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瞰著他。
薄少縉彎了下眉,“剛才下了大雨,你的鞋子會溼掉。”
安吟垂頭,這才發覺自己出門走得急,穿著拖鞋就出來了,她攏了攏男人的外套,小聲嘟囔,“沒事,我會小心一點,走屋簷下。”
薄少縉的眼睛看著小姑娘的頭頂,長長地黑髮灑落在她的後背、肩上,髮尾隨著小姑娘的動作輕微晃動著,好似撓在男人的心裡,難受得緊。
薄少縉眉眼一冷,腔調又冷又沉,“我送你。”
男人重複剛才的話,話裡話外透露出的強勢讓人無法反駁,特別是安吟這種膽小怯弱的,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安吟咬唇,心裡則在腹誹:你送,鞋子不是照樣會溼嗎?何必多此一舉呢?
安吟正想著,就發現副駕駛的車門被人開啟,下一秒,男人彎腰,在她呆愣在原地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他雙腿的腳彎處,一手穿過她的腋下,輕微用力,就把她抱起。
安吟身體繃直。
“抱著我。”薄少縉斯條慢理地說著。
“哦。”安吟覺得腦子有點頭暈目眩,她乖乖伸手環住男人的脖子。
冰冷的夜風肆無忌憚的刮在她臉上,一向怕冷的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涼意,全身反而像是被火燒一般,滾燙滾燙的。
這種感覺,讓她十分茫然。
不可否定,她對男人抱有十分複雜的心思,看見他的時候,她會緊張、惶恐,心情也會不受控制變得焦躁不安,安吟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這種忐忑的心思是不是喜歡。
當她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時,內心深處就會變得排斥。
安女士用一輩子守護著她自以為是的愛,讓安吟對男女之情充滿恐懼。
她怕自己變成第二個安女士!
薄少縉步伐矯健,小姑娘窩在他的懷裡沉悶不語,他皺了下眉,“下次出門,多穿點衣服,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