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能嫌棄什麼,沒什麼好嫌棄的了。
厲霜就這麼安安穩穩地坐著參與婚儀大典的全程,直至尾聲。誰也沒有想到他心裡隱約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參與這種繁冗複雜的儀式,要記背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霜少爺,覺得如何?”韶青帶著厲霜去休息,發現那人面有倦色,心疼地問。
厲霜道:“太累了。”
“我記著了,那便把流程簡化一些。”
“你記這做什麼?”
“下一次就到我們了呀,先用應月他們的練個手,讓你熟悉熟悉流程。”
“這話別讓新人聽見。”厲霜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算盤,只能這麼說。一生一次的婚禮被拿來練手,應月知道非哭暈不可。
韶青點頭,他知道輕重,前提是那兩人敢有微詞才行。
“咱們要不就別弄了……”厲霜有些猶豫。
韶青不依,“霜少爺自己不介意,但也要給我們一個正經的名分呀!像我們倆,誰大誰小,總要有個定論。”旁邊將白也點頭,顯然這話也說到他心坎裡。
“您二位都是大爺,我做小,板上釘釘的事情。”厲霜拿出千機匣頂住韶青腰眼,“別再胡鬧。”
韶青極為享受再把人哄服帖的過程,眼見把小主子惹毛躁,伸手將人攬進懷裡,下巴輕輕擱在對方腦袋上,勸慰道:“霜少爺是小,咱們都聽你的。小心肝,小寶貝,小冤家,小少爺。”
旁邊將白搖搖頭,輕笑出聲,牽起厲霜的手往宴席走去。
經過花園,三人聽到樹叢深處有動靜,似是有人在說話,韶青眼神一凜,站定將厲霜按在原地。
“你今天沒看到那小子囂張的樣,活脫脫一個恃寵而驕的賤皮子,今日來的仙侶們哪個不是情有獨鐘的,偏偏是他特別,也不嫌臊得慌。”
“姐姐莫要再說了,這兒是竹裡館,你的性子也該收斂一些。”
“人前不給議論,人後還不讓說幾句嗎!”
“紫渚!你當這是什麼地方,當心禍從口出。”
“而且一個男子……長得如此妖異,莫不是修煉什麼邪門的功法。”
“我也覺得不妥,我要是他,就老老實實自己待著,還出來丟人現眼還不如找棵樹吊死算了。”
“你不就是嫉妒厲霜哥哥是個男的,物件又比你那半吊子金丹好嗎!”突然一道清淩淩的聲音冒出來,厲霜微微一愣,覺得對方說話的語氣似曾相識。“自己樣樣不如別人,在這種事情上嫉妒,未免也太沒品。”
那聲音又道:“再怎麼樣那也是別人的事,輪得到你們在這七嘴八舌的討論,你們門派的長老可都在宴席裡吃著酒呢!”
“萬俟歡!你還以為對方會記得你這個小角色,整日哥哥長哥哥短地攀親,這裡最不要臉的就是你!”
萬俟歡!厲霜一愣,繼而笑出聲來,昔日蹣跚跟在他身後的小女孩居然已經長大,學會嗆聲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