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月急忙內視自己丹田紫府,見其中元陽黯淡,一口氣哽在喉頭上下不能——終於明白厲霜經常說的“面上穩如老狗,內心慌得一批”是什麼感覺了。
他雖然藏身花街,行事也輕佻了一些,可不代表他元陽有洩!
對方是誰?是哪家的男子或是女子?
應月不敢側眼去看,一顆心跳得極快,咚咚作響,震得他腦子發疼。
嗓子幹渴難受,口腔裡分泌的唾液極少,嚥下去反而讓嗓子發癢,應月忍不住咳了幾下,聽到身邊的人有動靜,立刻閉眼裝睡。
那人輕手輕腳地起床,弄出一些響動,聽聲音像是在倒水。
對方託著自己後頸把自己扶起來,帶著涼意的茶杯碰上自己嘴唇,應月恨不得對方就此離開,沒想到那人如此多事,咬緊牙關拒絕接受對方好意。
茶杯到底是挪開去,沒等應月松一口氣,一樣溫熱柔軟的東西又重新覆上來,撬開他的唇齒,將水渡進他口中。
“還難受嗎?”對方問。
那人知道自己醒著!!!應月腦袋裡像是有煙花炸開,轟隆作響。他猛然睜開眼,臉色紅白交錯緊緊瞪著對方。
對方並非是陌生人,見他醒了,將茶杯擱在一邊,平靜地說道:“我待會帶你回府清理一番。”
“……”為什麼這個一臉正經的人,會將這種事說得這麼自然?難道對方不應該蹦起來,讓自己還他清白嗎?
“辛、辛正陽……你難道不、不說些什麼嗎……”應月覺得自己說話都要用上十二分的力氣。
辛正陽奇怪地看了應月一眼,“說什麼?”
“……”
“你既然裝傻不願提,我又何必當那等沒眼色之人,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辛正陽起身拿出嶄新的中衣穿上,將自己的墨發從衣服撩出來,“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啊……啊?”憑什麼就當沒發生過?!但是也應當沒發生過罷!應月正要坐起來理論,腰肢一酸,又重新坐回床上。
這一坐,似乎有什麼東西流出來。
昨夜記憶回籠,依稀記得自己之後拉著辛正陽去喝酒,然後順便開了房間要不醉不歸,自己醉醺醺地拉住辛正陽問除了修為比不上兩人,到底是哪處不好,還逮著機會就給對方灌酒。
喝到後來,他自己神智不清,拉著對方就欺上身去。
辛正陽與將白修行,劍心堅定,修為也高出他許多,怎麼會被輕易制住,當即一個束縛咒把他困在桌上,偏偏他自己作死,衣衫不整地就往對方要命的地方蹭……
應月面紅耳赤,“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辛正陽伸手摸摸那人熱度偏高的臉蛋,抬起對方下巴,在應月驚愕的眼神中,鄭重地在對方唇上印下一吻。“若你不想要我送你回去,我就先離開了。”
“……”這個男的平日裡不解風情就算了,都到了這份上還如此冷靜理智,倒弄得他像被佔了清白的娘們似的。
不對,他媽的他就是被對方佔了便宜啊!
眼見辛正陽已經快走到門邊,應月急忙拎起矮榻上的枕頭砸過去,“回來!”
男人的心有時候也很難捉摸,明明看到他在旁邊都要哭了,何苦又喚他回來。辛正陽回到矮榻前,順手提起散在地上的華貴的外衫披在應月身上,“何事?”
“你吃幹抹淨就想走嗎?”
漂亮的人在面前羞憤得瑟瑟發抖,端的是我見猶憐,辛正陽喉結輕微地上下嚥動,伸手摸進對方身後那處柔軟的地方。
應月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麼上手,肩膀抖了一下才回過神,腰痠腿軟地向前撲進對方懷中。
“如果我沒有記錯……”辛正陽臉上一片平靜,手指卻開始肆虐起來,“昨晚明明是應月你用這處把我‘吃’了才對罷?”
應月腦袋一片空白,揪著對方衣衫,身體劇烈地打著擺子,說不出話來。
“昨晚的事情我也有錯,但是你三番兩次撩撥,我較真起來是很要命的。”
混蛋!混蛋!本以為是個心性正直的老實人,沒想到內裡黑透了!
暈過去的前一刻,應月在心裡把對方罵了許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