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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龍冢深處寒極龍骨已空，這裡還有個現成的不是嗎？
一道虛影掠過他的肩頭，直接掐在龍王頸項上，帶著淡淡甜香的衣帶拂過厲霜臉頰，玄鐵木枷鎖瞬間碎裂，厲霜身體在將將要碰到地面時被人抱起，那人將他帶過一邊，結界將動蕩隔絕在外。
“沒事了，別擔心。”
簡單的六個字，將方才腦內的猜測懷疑全部滌蕩一空，厲霜捂著自己的臉，緩緩坐下平複心中的恐懼，從眼縫中瞄見厲秋憂心忡忡的臉，難得的並沒有一下子就撲上去撒嬌。
對方是從哪冒出來的，是不是一直跟著，他根本不知道。
“寒山。”
“我在。”厲秋身子向前微探，方便聽清小主子說的話。
“我日你們大爺。”
厲霜的聲音輕如鴻毛拂弱水，他疲憊地開口，目光看向遠處，“多謝你們的狗屁計劃，差點嚇死老子。”
“霜少爺沒事就好。”這個計劃來之前三人只商量了大概，但是更多細節兩人根本沒說與厲霜聽，“龍族之人體內有龍珠共鳴，輕易會被人探查出情緒變動，霜少爺對此事不知情才能瞞過那些人。”
頸項上還殘留著鈍痛的感覺，厲霜扭扭脖子，有些為難地看著對方。“那條龍王……已經有十萬歲了。”清和有把握嗎？
後邊的話厲霜沒有說出來，十萬年是個什麼概念他不敢細想，活了這麼久的龍王，會被兩個身帶重傷的修士打敗嗎？而且若是成功，龍族驟然失去主心骨，還會放過兩人？
寬闊的青銅室內，虛空中交錯的其中一道人影步伐踉蹌，差點撞上旁邊的青銅柱。
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對方的血條有了波動，厲霜換上七秀門派衣服將厲夏的血量維持住，猛然抓住厲秋手臂，低聲道：“讓清和回來，我們速速離開此處！”
“霜少爺，龍王已經垂垂老矣，這是最好的機會，要是我們錯過了，他也……”
“可那是一條活生生的龍，他不會死得這麼快！”體內龍珠再次鳴動，厲霜捂著丹田彎下身子，就像吃壞肚子一樣難受的感覺讓他直不起腰。
“不止為了霜少爺，厲夏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厲秋把小主子扶住，與他溫柔的動作截然不同，話語十分斬釘截鐵。這個計劃能追溯到更久，久到厲夏帶著殘照離開龍冢的前一刻。
對方曾經無數次懷疑自己的計劃還能不能進行下去，他想摘下龍王的腦袋已經想了很久。
厲秋看破厲霜的顧慮，“他想要對方的命不是一天兩天，你不必有什麼負擔。”其中糾葛要追溯到更早，有時間他會讓厲夏親自解釋給對方聽。
對方臉上還有些擔憂，厲秋知道三言兩語並不能打消掉，將厲霜擋在身後，俯身在那人的耳邊悄聲說道：“而且看來之前的母蛟龍與龍王有過春風一度。”他擺手召出那塊有小洞天的玉佩。
淺碧的玉佩在他掌心喚出蛟龍。厲霜不知道兩人之後要幹什麼，睜圓了眼睛不說話。
母蛟龍砸落在地，恰好是厲夏被一記威能擊中身軀，血條瀕危的時候。她轉頭看了一眼萎頓在地的厲秋，對方方才承受了龍王的一擊，血量已經差不多見底。
遠處威能炸裂開來，“……”厲秋已經不再是後顧之憂，母蛟那布滿血絲的眼底充溢狠戾，喚出自己的本命長劍。
對方的作為全然不是之前在床裡抓著自己哭泣的慈母，厲霜霎那間明白一切，見對方糅身化光直撲向厲夏後心，快得他來不及出聲提醒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