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夏經不住小主子撒嬌，朝府裡的管家去了訊息，問廚房收拾得如何了。
新任管家應月站在垮了大半，能見天日的廚房面前，裡邊滿地都是幾個被兩人炸掉的，醫修用來煉丹的丹爐碎片，白色的麵粉如霜一般紛揚，覆蓋住一切。“包裝盒”撇得滿地都是，打到一半的奶油還在罐子裡擱著，現場好像被賊寇走了一遭，雞飛蛋打。
現在厲霜要過來這邊了。
府邸中的醫修在一邊哭訴自己的丹爐死得冤枉，應月揉揉額角，吩咐手下從寶庫中拿出新的丹爐補償對方，開始掐訣清理現場。
就在他堪堪清理完畢的下一刻，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影掠過院外的花叢。再抬眼，就看到厲霜挎著一隻滿是瓜果的籃子從院外走過來。
氣色相比之前的已經好了很多，而且看樣子心情不錯，厲秋做的蛋糕到底還是派上用場了。應月心中欣慰，上前和對方打招呼，“小霜――”
看到厲夏也在後邊，他極快地把那稱呼給喊全了，“少爺。”
“應月。”厲霜來到小廚房，發覺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雜亂，對兩人的廚藝水平大為改觀。
幾位醫修見到厲夏，行禮之後正要說話，厲夏制止住幾人，現在小主子正高興，有什麼事情待會再稟告。
那幾人面面相覷，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掃興的好，告辭退下。
“你們都退下吧。”厲霜隨手撿起桌上的一個淡奶油包裝盒，裡邊還有未打發的奶油，對方巡視的模樣讓兩人異常心虛，生怕是自己的哪個步驟做得不對。
明明蛋糕的味道和他們之前嘗的一模一樣啊。
“先做什麼？”厲霜問。
“麵粉過篩。”厲秋回答。
這兩人居然還知道“過篩”這個詞，看來是真的做過功課了。厲霜伸手在桌上晃了晃，沒有拿麵粉，反倒先拿過奶油狠狠咬了一口。
“很好吃，所以想多吃一些。”手裡的小琉璃罐十分漂亮，就算不是法器，光憑品相拿出去也絕對價值連城，沒想到被兩人拿來暴殄天物。
“我來教霜少爺和麵粉吧。”厲夏眨眨眼，挽起袖子，開始攪弄麵粉，厲霜跟著去弄，學著對方的樣子揉麵團，不小心兩人的手疊在一處，他猛然抓住抓厲夏的手，“是暖的。”
“因為是人。”
“是啊……”因為是人，所以才有七情六慾，才有喜怒哀樂。厲霜眯起眼睛，突然把人推到桌邊，整個身子都壓上去，捧住對方臉頰狠狠親吻那人的嘴唇。
他現在迫切地需要向別人求證他的存在，疼痛也好，快樂也好，不管是什麼，全都加諸在他身上。“開玩笑……老子怎麼可能是被創造出來的……”明知道自己不應該被對方影響，但是那句話依舊在他腦海裡反複盤旋，越來越深，越來越清晰。
李天彤到底是什麼人，又是第幾批玩家，在自己之後還會有人嗎？他們玩家判斷成功的標準是什麼？照現在來看，如果對方要自己死掉就會贏，會不會在自己身上有判定勝負的關鍵東西？
生命？還是什麼？
可惡，起碼要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值得對方惦記的東西吧！厲霜思緒混亂，所有的動作都只是下意識。
厲夏很快回神過來，按住身前腰肢，積極回應對方突如其來的主動和熱情。
主動權被奪走，更加激烈的親吻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