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沒想到霜兒手藝這麼好,我居然這麼晚才嘗到。”一旦開始吃,就停不下來了。柳上元見厲霜也坐在旁邊開始動筷子,心念一動,問道:“那我是霜兒在意的人嗎?”
旁邊的厲霜突然被熱騰騰的面條給嗆到,急忙伸手去捂住嘴,那口面條太燙太大,完全吞嚥不及,噴了一手一桌不說,還給嗆出鼻涕眼淚來。
“……”
“剛才還是……咳咳……咳……咳!”
“我的錯。”
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許多,厲霜收拾幹淨桌子,繼續吃麵,沒過兩下便被人推推肩膀,原來是貪狼君出來,看到兩人在吃東西,尤其柳上元還頂著他的身體,有些鬱悶道:“別吃太多,這身體已經辟穀多年。”
柳上元聞言仰頭將滿滿一碗高湯灌得見了碗底,擦嘴道,“也就一碗,霜兒做的東西好吃,我多吃了一些,你不在意吧?”
這人莫非是要讓他把自己打吐出來?貪狼君忍了又忍,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有些奇怪,好似他欠著對方似的,莫名地就對那人生不起氣來。明明是他那寶貝兒子傷了他,做什麼要報複到自己頭上?貪狼君有些摸不著頭腦。
厲霜見兩人在說話,將東西收拾好,回到屋裡等著兩人去大殿議事。
近段館中有傳言柳上元是貪狼君新納的爐鼎,恐怕對方是為了這事,與貪狼君的芥蒂又深了一層罷。
瞧見厲霜走遠,貪狼君對柳上元道:“你疼你兒子就算了,我的這具身體是萬萬不能拿來胡來,只能吃靈米靈果,我看那小子做的都是普通的五穀雜糧,濁氣過多傷身。”
柳上元垂下眼睫,疏離道:“抱歉,我一時沒想到。”他當時見厲霜在忙活,聞到那股味兒,下意識就想去嘗嘗了。
貪狼君皺起眉頭,心裡越發不爽快。這人想討好厲霜,也需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他身上金丹離治好還遙遙無期,又身陷囹吾,想什麼風花雪月的事情?!
“我出去走走。”被對方看得越發心虛,柳上元起身正要離開,貪狼君突然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金丹已經快被融化殆盡?!”
柳上元沉默不語。
“是那小子的毒弄的吧?他身為用毒之人,居然無解毒之法,說什麼現在也依舊在琢磨之中,分明就是看本座幫你的份上,用這方法損耗本座修為。”貪狼君就是看厲霜那小子不順眼,頂著一副無害的外貌,背地裡淨耍一些小手段。
“也不知道你的金丹何時才能修複如初,他現在倒是還有心思和那兩人打情罵俏。”
這一字一句好似利刃,將柳上元好不容易維持的一點風度都挫磨掉,他回身瞪著對方,忍了又忍,到底沒說什麼,拂袖而去。
金丹這件事情,他沒辦法責怪厲霜。一直以來隱忍不談,就是為了不讓對方因為此事愧疚分心。
畢竟之前……對方也曾為了他頂著罵名守住柳府。
有什麼東西,似乎一開始就錯了,他不該將那小孩認作義子,這個身份現在成了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寬,彷彿鴻溝天塹不可逾越。
是他有愧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