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厲霜回神,望見臺階下柳上元雙目炯炯直視自己所在,莫名地一陣心虛。
這兩人在搞什麼!生死的大事,是能開玩笑的麼!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他的聲音顫抖又小聲,明明應該是斥責質問,卻輕的只有那兩人才能聽到。恨不得一劍劈開兩人腦袋,看看裡邊都裝了什麼東西。
“許久沒回自己家,這歡迎排場還真是隆重。”厲夏無視小主子的控訴,走到臺階前,在眾人面前站定,笑道:“看來我們不在的這幾百年,館中是越發敗落了,方才這廣場中居然連個能使喚的僕人也無。”
眾人默不作聲,目光緊緊鎖定對方,那道猖狂到極點的身影如利針一般紮進他們的眼中,依舊讓人生不起半點膽敢忤逆的心思。
“我們此次來找媳婦,也是為了和你們交待清楚一件事。”厲夏笑道:“都給我警醒一些,需得知道現在這館中,誰是萬分動不得的!”
我們、媳婦。
眾人敏銳地提取到重要資訊,部分人群臉上浮現異色,紛紛將目光轉向厲霜。
那個少年……是將白的……那另一個在哪?眾人一時心思狂轉,互相打量周圍有些姿色的同門。
“區區一個爐鼎,居然敢站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此等不知廉恥之事!”很快地,有個中年男子便出言斥責,“韶青,你此番前來非但不痛改前非,還夥同另一叛徒公然挑釁館主權威!將館中的規矩置於何地?!”
“我說過他是爐鼎了嗎。”厲夏臉上笑意湮滅,眼中風雪漫天。他看著對方右手五指微張,指尖電光閃動,瞬間已經將對方緊緊束縛住,拎出人群摜在一邊。
“館主之下,我就是規矩,我就是權威,你算個什麼東西!”許久不出面,一些上不得臺面的阿貓阿狗也敢對他叫囂,真當他改了性子?!
這一席話張狂不減當年,厲夏出手殺雞儆猴,對眾人的噤聲十分滿意。
天際傳來幾聲清脆的竹梆聲,他一眯眼睛,然後又釋然,朗聲道:“長老會的各位,在下的府邸沒被你們搬空罷?”
“韶青尊上,將白尊上的府邸皆未曾動過。”有聲音遙遙回答。
“這便好,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在下方才先遣僕人回去點數,若有差池,再稟告長老會做主。”
厲夏三句兩句將對方打發了,牽起厲霜,要離開。
厲霜腦子暈乎乎的,被人拉住手也不知道回握或者掙開,手軟腳軟地跟著走了幾步,脫力跪坐在地。
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他方才在幹什麼?被那麼多人看著,他方才在幹什麼呀!
厲夏發覺牽不動對方,回身見厲霜耍賴似的坐著不肯走,笑道:“傻少爺怎麼了?”他返身去攙對方手臂,發覺厲霜還是一副狀態之外的模樣,幹脆把人橫抱起來。
厲霜被當眾這麼抱著,臉上充血彤紅,急忙抬袖把臉遮住。
他還未回過神來,掀開一些縫隙想看看目前是什麼情況,然後就看到被陽光勾勒出邊緣的厲夏的側顏,玉樹芝蘭,與厲秋淩厲的俊美平分秋色,不落下風。
是哪個混賬說相由心生的?厲霜咬緊下唇,閉上眼睛裝暈倒。
看起來和煦溫潤的人,剛才可是在一群人面前胡說八道地叫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