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真的想和一個小孩子玩過家家一輩子嗎!”那個女子越發激動起來,“你是將白,你是竹裡館的戰神,你曾經將數千元嬰踩在腳下!”
聽聲音,該是女子深呼吸幾下,努力使得自己的聲音平靜,“然而現在,你卻心甘情願待在這種地方。”
屋裡沉默良久,女子道:“竹裡館巨廈將傾。”
“那也與我們無關。”厲夏說道,“千年之前有本事把位子奪過去,就再花些本事把門派守下去。”
白骨姬辛苦勸了許久,都被對方一句話給抹殺掉了,她忍著心中的不滿對厲夏道:“韶青大人,被自己手下背叛的滋味如何?”
“你說拂曉和琉畫?”當年他與將白浮嵐山一戰,拂曉琉畫二人領軍偷襲將白府邸,重傷白骨姬,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他撇過眼去,那些前塵舊事,到底是不能輕易揭過去的。
厲夏仔細回憶了一下,發覺想不起兩人的面容。
那些手下對他而言只是棋子罷了,功法靈器一股腦賞下去,為他賣命的人前赴後繼,如過江之鯽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區區兩個女修,他還不放在眼裡。
說起來,貪狼君怎麼和麵前這人有這麼個共同愛好,喜歡撿他不要的人回去當手下?
念及至此,厲夏嗤笑出聲,看到厲秋表情凝肅堅決,又生生忍住即將出口的嘲諷。若是嘲諷了對方與貪狼君的眼光,那他和對方一同看上厲霜算是什麼說法?
白骨姬發覺厲夏微有動容,以為對方想起之前前呼後擁的日子,低聲攛掇道,“那兩條走狗已去其一,另一人也已經被我重傷,韶青尊上何不趁熱打鐵,殺回竹裡館,將叛徒血祭?”
“不忙。”厲夏說道。
這一聲應該算是應下了,白骨姬眼前一亮,這兩人還是心繫著仙門大局的!
不枉她偷偷過來開導兩人的一番苦心。
其實白骨姬心中也有些打鼓,在這裡待久了,她看清兩人對厲霜的態度,全然不似對待一般寵姬愛妾,加上平日裡厲霜照顧兩人,她沒機會近前說話,只得趁著對方離開找機會進來面見兩人。
“報仇麼,不著急的。”厲夏笑道。除了報仇,他那些年攢下的家底,可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些人。
眼見兩人終於肯再次回去主持大局,白骨姬這才安心,她跟隨將白,不僅僅是因為仰慕對方,有很大一部分為了對方戰神這個名號。
她渴望殺戮,渴望將一切都化為白骨。跟在將白身側,那些尋死之人就像見著了燈燭焰火的飛蛾,而她就是在暗處張網布陷的蜘蛛,總會有有吃不完的獵物,殺不盡的修士。
在戰鬥中獲得快意,是她“白骨姬”名號的由來。
想到不久之後又會有腥風血雨掀起,白骨姬滿心期待。
厲霜聽得心底發涼,這兩人還在養傷當中,居然被輕易就挑起爭強鬥勇之心,他心知聽他人隱私萬分不對,正要走,裡邊白骨姬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順口說道:“說到底,那拂曉琉畫也是韶青大人您的愛妾……”
“住嘴!”
屋中爆發出一聲暴喝,隨即有物品滾落的聲音。
厲夏疾聲厲色拍案而起,周身威壓已經鎖定白骨姬,低聲道:“要是被厲霜聽到一個字,我必然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