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他滿腦子想著快點回到厲霜身邊,畢竟對方是單獨和厲秋待在一處。隨即將商少岑隨意擱在一顆樹下,轉身施展騰挪之術快速折返。
從遠處趕回原地,也不過幾個彈指的時間,映入眼簾的一幕如雷霆一般,將厲夏從頭到腳劈了個頭暈腦脹。
厲秋將衣衫半褪的粉衣少年按在一處巨石邊,如一頭猛獸一般噬咬著對方頸項。
少年懵懵懂懂地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動作,腰帶解開,粉色衣衫鋪落在地,與商少岑全然不同的完美身軀被天光照得盈白奪目,纖細妖冶,如同花間精魅一般。
對方看到厲夏站在兩人身後,修長的手臂攬過厲秋的頸項,帶著一些傻乎乎的笑意,朝他伸出手。
那隻手白滑如玉,柔嫩無骨,從粉色的廣袖披帛,豔紅的瓔珞錦帶中穿出,在只指尖透著淺淡的粉色,指甲圓潤好似被精細打磨的玉片嵌在上邊,如水蔥一般。
厲夏慣常牽著對方,知道那隻手手感柔潤,放在手心裡細細摩挲是頂舒服的。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對方的沁出淚光的眼睛,握住對方的手親吻著那透著粉色的指尖,由此向下,到手心,再到手腕。
一直流連在對方胸前頸側的厲秋瞟見礙事者回來,眼裡掠過一層極淺的殺機,十分強勢地將少年橫抱起來,往之前兩人經過的一處山洞趕去。
“你別跟過來。”
“為何?”厲夏沉下臉,握著厲霜的手並不放開,冷嘲道:“不去找解藥,難道你想趁人之危,讓厲霜恨你一輩子麼?”
“我看你倒是挺想來插一腳。”厲秋抱著少年,寸土不讓,眼裡的最後一絲清明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殺意。
厲夏根本不會懼他,殺意這種東西他並不比對方低。
都想獨佔厲霜,都不想讓厲霜傷心,這種自私的感情被強制隱藏在心底,每次在一起睡時都會折磨著兩人,恨不得對方離開或從未出現。
沒辦法,厲霜太公平了,公平到對兩人的感情都是一樣的。
偏偏他又只對兩人公平。
坦蕩得讓兩人挑不出錯處,無法拒絕。
近似於獨寵的公平讓兩人都生出一種錯覺——他們對厲霜而言是特別的,就算是柳上元和厲霜的師父都比不上的特別。
“瞧你這狼狽樣,恐怕會忍不住做到底,到時候捅出簍子怎麼收場!”厲夏發覺對方的手抖得厲害,溫度漸漸上升,他受過那種苦,知道不快些紓解出來會讓人崩潰。
厲秋眯起眼睛,他又何嘗想傷到厲霜,只是之前對方單獨陪了厲夏一次,照著厲霜慣常的做法,也不會對他有例外。
“你來的話我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厲秋忍著想將對方撕碎的殺意說道。
“……”厲夏不明所以,但也不會被對方輕易轉移視線,面前這家夥狡猾得很,他早有體會。
“我一想到你雌伏在霜少爺身下的模樣……”破天荒的,厲秋冷笑起來,平素裡溫柔的面容扭曲又猙獰,與面對厲霜時判若兩人。
厲夏突然就回過神來當日自己與厲霜獨處,那人定是候在外邊聽牆根!
對方誤會他是下邊那個就算了,但以這件事為藉口要把厲霜搶過去他絕不答應!厲夏擎出短刀,弦刀纏指,刀尖抵在厲秋頷下,“唯獨在這件事上做不得公平。”他什麼都可以讓,唯獨厲霜不可以。
“我沒空與你打一場。”厲秋反身就走,厲夏短刀遞上,正要劃向對方頸部,一直難受閉眼的厲霜若有所感,伸手抓住短刀,睜大了眼睛看向他。
那一握純粹是下意識的,登時紅血順著玉掌滑落手肘,少年似乎被疼痛激得呆了,鼻尖泛紅,兩片薄唇輕顫,就要哭出聲來。
厲夏急忙收手專心哄面前的少年,哪想對方只是虛晃一招,趁著他湊上前,抬起頭親在他臉邊,迷迷糊糊地道:“親親,親親就不疼啦!”
“傻少爺,是你的手被……”剩下的話他說不上來,因為厲霜已經食髓知味地纏上去。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