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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霜坐在原地休息，臺章過去把那具傀儡叫過來，拆開對方的腦袋，將傀儡術的珠子拿出來放在厲霜手中，“你休息好後自己參詳，有什麼不懂的再問我。”
握緊那拳頭大小的珠子，厲霜用力而堅定地點頭。那種被人重視需要的使命感讓他根本無法輕松對待這些事。
臺章又道：“當初我修成散仙，全賴這套功法，它與我的靈根十分契合，便也送給你吧。”他將身上的鎧甲除下，那鎧甲落地之後上邊的夾片掉落，露出最正中護心鏡後邊的一塊金色甲片，“這套木繫上品功法《萬木化生訣》，今後便由你來繼承罷。”
萬木化生……對應的是木靈根，恰好傀儡術也對應的是木靈根，恰好他的唐門角色也是木靈根。“臺……師父，你說有沒有可能一個人體內有個互不相幹的靈根，能不能合併在一處？”
“那不是雙靈根麼？”臺章對那一聲師父沒什麼反應，厲霜以為他不會收自己這個徒弟，沒想到對方繼續說道：“為師雖然不是雙靈根，但也沒聽過這種說法。”
厲霜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半分猶豫。
對方對自己是真的掏心掏肺，連家底都給掏出來了，此情此景略感熟悉，恍惚是之前厲秋毫不猶豫地要將靈根給自己的模樣，他咬牙道：“師父……其實我有個秘密……可能要求助你……”
他體內有兩個角色，這兩個角色是他，又不是他，有四套功法，其中同門派的功法已經融合，能看成是一套功法，這兩套功法分屬兩個角色，而這兩個角色，實際上分別有兩顆資質極好的單靈根。都被別人以不當的手段給攫去，他現在十分鬱悶。
厲霜說得很多，連自己回到網遊中新手村另造的情況也說出來了，他需要有個人聽他傾述，這些東西憋在心裡會把人憋壞。
說完之後連他自己都輕松許多，將小七寫給他的信封又拿出來看了一遍，笑起來，之前還覺得雞湯帶毒，這會兒覺得要是沒什麼支撐著，自己，自己可能就熬不下去了。
“你這個情況，的確是聞所未聞……”臺章摸著下巴，看到殘照坐在一邊將小老虎抱在懷裡揉來揉去，微微一笑，“不過聽你這般說，之前用那個‘技能’把我救起，其實是不符合你本身這套力量體系的‘規矩’，因為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而且你因為強制性的把它提升，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青年除下那套沉重的盔甲，看起來輕松不少，整個人也比之前強行裝出來的活潑多了幾分靈氣。他稍微想了一下，不疾不徐地開導面前的小孩，“為今之計，如果你不想再次將這兩套心法來回切換，便再試著強制將它們融合起來，讓這股力量為你所用。”
“修仙不就是求個與天爭命麼。”
與天爭命麼？厲霜握著珠子，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又慢慢滾燙發熱起來，依稀有什麼記憶湧進他的腦海，他想要大叫，但卻不知道要叫什麼。
明明已經過了那種中二的年紀，有時卻會輕易為了一句話而重新激動起來。
失敗了大不了再回到網遊的新手村，幾年之後，他又是一條好漢。
厲霜盤膝打坐，心道他現在可不能認為自己還是在遊戲裡，這一切都是設定好的資料，什麼東西都有自己運作框架，他就像遊戲裡的角色，做什麼都已經被人安排好，看起來自由無比，其實都被死死約束著。
這系統既然已經隨他來到這個地方，就應該聽他的話老老實實為他服務才是。
因為他是人，不是什麼遊戲角色。
因為這裡並不是遊戲世界，這裡弱肉強食，危險可怕又自由自在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