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鈞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長老對著幹,領命下去。意成拍拍胸口,抬頭看看樓上的張澤兩人,那兩人亦是不見了。
玄辛捋動鬍子,深深看向厲霜,沉聲道,“隱龍宮一心護國,絕無二心。”他此番說話是在代表隱龍宮表態,運起真元,聲音響徹墉震大街,幾乎百米之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至於你小兄弟,隱龍宮大概不適合你。”
“……”這是要拒絕他們麼!厲霜沒想到面前的長老輕易洞悉他的打算,一整方才撒潑無賴,朝對方跪下,正色道:“望長老恕在下無禮!今後吳真人再不收斂行事,小則壞了隱龍宮聲名,重則與朝廷生嫌隙。在下完全是在為隱龍宮做打算。”
眼看小孩變臉比翻書還快,在場眾人不由得暗暗稱奇。
玄辛花白的眉毛微動,顯然這番話也說到了他的心坎裡:吳鈞此人平日行事實在太過招搖,若不被敲打幾番,恐怕今後惹事生非。
玄辛為人平日裡玲瓏圓滑,在大事上卻是很有立場,當即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不具靈根,就連外門亦是難進。”說罷不等厲霜解釋,轉身進房,擺明就是防止小孩死皮賴臉胡攪蠻纏。
“慢著!”又有一道聲音叫道。
那是個極其俊美的短發少年,此時出聲奪去大半目光,眾人這才注意到場中還有那麼兩個甘當背景,模樣出眾的少年。
短發少年穿著一身玄色勁裝,身姿挺拔出眾,看起來年紀不大,明明是風流薄情的面相,卻沒有半分輕佻之感。
長老回過身,看清此人,暗自贊了一聲,不由得緩下臉色,“你有何事?”
明明都與在場之人排了一上午的隊,別人都是汗流浹背,少年臉上卻無倦色流露,眼神明亮,當街而立,脊背筆直,神清氣朗,就像一柄寒光湛然的長劍立在紅塵裡,奪目無比。
那孩子周身隱有氣暈流轉,玄辛之前沒太在意,此時細看,不由得站住腳步。
此人資質,大概……有點意思。
但只是有點意思的程度,還不足以進入門派,一切以測靈根的結果說話。
“若是霜少爺不適合隱龍宮,那大概也不適合我。”厲秋毫無怯色地看著那隱龍宮的長老。
“大概也不適合我。”在他身邊,一個穿著同樣玄色勁裝的長發少年笑著接話,抬手撣開肩上的塵土,臉上的微笑桃花似的明豔,在陽光下光灼得人挪不開眼。
兩人都有著極為出眾的面相身段,一開口輕易便將原本落在厲霜身上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
說這話幹什麼!要是都不能入,他的任務可不得一直掛著了?!厲霜恨不得沖上去一人給一腳,“真人,這兩孩子不懂事,一時胡言亂語。”他見玄辛臉色陰晴難辨,膝行幾步上前,朝對方重重磕頭,“他們只是路過,為我說了幾句話,望真人成全兩人對隱龍宮的敬慕之心,不要剝奪這二人測靈根的機會。”
“哦?”玄辛長老反諷道:“你說不認識他們,為何他們喊你霜少爺?”
厲霜不敢看對方,將頭深深埋下去,“還望……”
“前來求道,卻連真話也不敢說麼?”
厲霜差點沒一把撞暈自己,他要是真說出自己靈根是被吳鈞廢掉,那才是讓隱龍宮難堪,如今變成此等局面,該如何解釋?他將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心亂如麻。
是時候將最後一張底牌打出了嗎?厲霜心髒擂鼓似的躍動,抬頭直視對方雙目,朗聲道:“長老測了靈根再決定也不遲!”
看到時候是誰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