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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劍已經出鞘兩寸,寒光刺目,厲霜心裡越發害怕,往後掙著手臂,伸手去掰對方手指,“你果然不信我!你他媽的果然不信我!”
攥在腕上的大手鐐銬一般,掰也不動,厲霜情急之下上牙咬,柳上元下意識躲開,卻還是沒鬆手。
兩人在堂上拉扯,厲秋見勢不妙,將厲霜擋在身後,怒瞪向舉劍的柳上元,“這事和霜少爺沒有幹系!”
被下人頂嘴,柳上元俊臉冷肅如同殺神。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狠狠懲罰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時,正訓話在興頭上的嬤嬤突然啞聲無言,捂著脖子倒在地上。
那具身軀在地上掙動幾下,一灘猩紅的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浸透地毯,往周圍擴散開去。眾女眷驚叫起來,有幾個膽小的已經暈過去,柳二夫人抓著手帕坐在床邊,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這嬤嬤是她的陪嫁乳孃,自小就照顧著她,簡直能當半個娘來看待,沒想到……她以為是厲霜動的手,攥緊手帕怒目瞪向小孩,然後就看到了柳上元手裡還在淌血的利劍。
“上元……你……”她想要站起來,卻被對方氣勢壓制住,坐在床邊動彈不得。
周遭一瞬間又安靜下來,然後便是淡淡的血腥味。
厲霜等了許久才緩緩睜眼,一線微光從厲秋肩頭瀉下,他才發覺被比自己還小的孩子擋在身後。示意厲秋松開自己,厲秋遲疑一下,還是鬆手。
然後厲霜就看到之前還對他出言不遜的人躺在地上紋絲不動,已經變成一具屍體。沒想到柳上元動手得如此幹脆,他不安地說:“你……殺了……”這人該不會之後連他也殺了罷!
“以老欺幼,是為不尊,以奴欺主,是為不忠,以強欺弱,是為不公。”柳上元一甩長劍,將鮮血灑在地上,那柄劍依舊幹淨清冷,他盯著臉色發白的蜻蛉問道:“你認為呢?”
有人做範例在先,蜻蛉一下子坐倒在地,“奴婢……奴婢知錯了……”
“霜兒就算與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我說他是柳府的少爺,你們就必須將他當少爺伺候著,這般淺顯易懂的道理,還要我來交待不成?”柳上元環視四周。他難得和顏悅色地說話,卻讓比平日裡板著臉的樣子更讓人不寒而慄。
柳二夫人和藺夫人只不過仗著是柳上元長輩,對方不敢拿她們怎麼樣,這才安然坐著,其實早已經汗濕重衣,悔不當初。她們二人方想出言示弱,柳上元已道:“柳府最重尊卑,你們一個是我爹的平妻,一個只是妾侍,我說的話有幾分份量,你們自己掂量。”
柳上元劍指地上的屍身說道:“現在帶著這屍體給我滾出去,別讓她髒了太奶奶的輪迴路。”
“平妻”這身份一向是柳二夫人心中隱痛,她身為二妻,因為無所出上被柳上元生母壓制,下被藺夫人這小妾恥笑,平日裡耍的是隻是表面威風,若不是柳老爺給他柳府主事的權利,只怕連藺夫人都要踩她一頭!
對方居然敢拿身份尊卑壓她!美豔的臉漸漸扭曲猙獰,柳二夫人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拍床呵斥道:“柳上元!你居然敢如此對長輩說話!平日裡的禮教盡都被狗吃了麼!”
她還要再逞強,一道無形的劍氣已經將她捲起,砸出屋外。
身嬌體弱的貴族婦人哪裡遭受過這種苦難,立刻就被砸暈過去。
厲霜瑟縮了一下,也不知對方現在這樣是不是以強欺弱,明智地閉緊嘴巴不說話。
千萬別惹在氣頭上的人。
等到那些女眷盡數離開,柳上元這才抱起厲霜放在床邊,床上的老人已經永遠合上眼睛,面容沉靜沒有一絲痛苦,如同沉睡。厲霜看著那滿刻皺紋的臉,心裡十分不好受,揩掉淚水道:“對不起,我不該擅自出去……”
“這件事不怪你,是我自己疏忽了。”
柳上元心裡其實更不好受,想起奶奶之前對他說的事,又硬生生地忍下來,“生老病死自有定數。”
“太奶奶不是被毒死的?也不是被訊息嚇死的?”厲霜布滿淚水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
“……不是。”柳上元抱住小孩,難得地顯露出脆弱“因為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厲霜突然想到對方曾經和他說的那個所謂的秘密。柳府其實是朝廷暗哨之事,看來柳上元並不是對此一無所知,可憐柳太夫人居然還想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
“還有七天。”還有七天才會入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