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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片刻,中毒的負面狀態完全消失,厲霜身體徹底放鬆下來,拆開一包解毒劑,用茶水和開,輕輕搖醒老人。“太奶奶。”
老人迷瞪瞪地睜眼,神智有些昏聵,見是玄孫守在一邊,又睡過去。厲霜提高聲音,見對方依舊睡得死沉,只能將茶杯抵在對方嘴邊,小心將藥水沿著唇縫倒進去。
老人嘴巴緊閉,藥液全都淌在被子上,厲霜心疼,伸手去輕輕擠開對方嘴巴。前一刻還昏睡的老人突然暴起,目眥欲裂,枯瘦的麵皮猙獰陰森,厲鬼貼近他面前,一手緊緊抓住他手腕!
樹皮似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看那老太太一臉虛弱,力道卻大得出奇,厲霜差點拿不住杯子。
“太奶奶,是我!”包裹裡的藥都是限量的,厲霜生怕把解毒劑給弄灑了,想先拿過藥再解釋,沒想到柳太夫人猛地發力推來,巨力直接將厲霜整個人掀下榻去,解毒劑連著杯子一道砸在地上!
門外的侍女聽到響動,警醒地問道:“太夫人?霜少爺,發生了何事?”
對方這麼一叫,坐起的太夫人又直愣愣地倒了下去,厲霜急忙爬起來應道:“無事。你進來吧。”
那青衣侍女這才進來,看到地上的碎瓷片,立刻叫人拿來笤帚簸箕,將之清理幹淨。她環顧屋內,發現軟塌上濕了一片,粉臉煞白,“快去把老夫人扶起來,換一張褥子。”
身後的侍女紛紛走上去有條不紊地忙活,那正在收拾的碎瓷的侍女將瓷片收進盒子裡,看到上邊掛著的液體顏色不似茶水,好奇地“咦”了一聲。她見厲霜坐在一邊,柔聲問道:“霜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我……坐在榻上看書吃點心,想喝茶時被燙了手。”厲霜滿臉無辜,嘟起小嘴扮惱怒狀,“就不小心打翻茶杯,弄成這樣了,怎麼?”厲霜問她。她不敢抬眼看主子,把頭搖的用力,仔細收拾完便下去了。
經過這一番鬧騰,柳太夫人也醒過來,見厲霜還在,樂呵呵地留下他一起用午膳。
生怕面前的飯裡有東西,厲霜隨意吃了一些,抬頭向柳太夫人,震驚地瞪大眼睛:對方身上的中毒倒計時由原本的三天,一下子降到了兩天!而血量已經所剩無幾!
這會兒樂呵呵地坐著吃飯,原來是迴光返照嗎?!
猛然嚇出一身冷汗,厲霜差點被米飯嗆住喉嚨,捂著脖子咳了幾聲。
“乖孫?”柳太夫人鮮少看到玄孫如此失態,擔心地問道。
老人的眼裡盛滿擔心,那股長輩對後輩的慈愛做不得假。明明疲憊無力,還抬手幫他拍背順氣,厲霜再也坐不下去,推脫吃飽,匆匆告辭離開。
必須快些把這件事情告訴柳上元!他一路跑回院子,沖進院門便大叫起來,“英銳,我爹爹回來了沒有?”
院子裡一個下人都沒有,他四處叫了幾聲,英銳才從旁邊的院子裡跑過來,“大少爺不會回來這麼快,霜少爺要不要先等等?”
“我有急事!”厲霜聽到身後有人在靠近,幹脆道:“我就是要去找我爹爹!”他學著熊孩子哭鬧的動作,在院門口又跳又叫,好讓英銳知道自己是真的很著急,“你不讓我出去,就快些派人把我爹叫回來!”
小主子向來乖巧聽話,這會兒吃錯藥似的撒潑,英銳覺察出不對勁,只是他職責所在,務必要安撫好小主子,硬是沒說柳上元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