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湘,你到底要幹什麼?”
牛父牛母等人看著安湘,只見她細細的朝著小泥爐里加了根小柴,又讓火壓了壓,這藥那大夫說了,得大火煮開,小火慢熬,三碗煎成一碗,而且一出來要趁熱喝,這藥是生肌的。
她不理他們的話,也不理他們的表情,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只有三日,三日之後就要徹底的消失在這個村子裡,消失在二牛的面前,今生只怕都不能見到了。
想到這裡,安湘又苦笑了一番,她才多大啊,就想著餘生了,而且,這餘生聽上去時間還有很長很長一般。
牛母想要再說些什麼,牛父卻拉住了,搖了搖頭,“罷了,隨她去吧。”
“可是?”
“唉,你這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湘兒是真心實意的對咱兒子好,雖說這家世差了些,可是光這份心就足夠感動我們了。”
牛父也算是看清了,這裡哪個對他家兒子好,哪個傷了他家兒子都看在眼裡。
原本以為那個安香是好的,這親都快要暗地裡說好了,卻沒想到她居然惹上了曹家的人,而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安香居然還揮起了大砍刀斬斷他兒子的手臂,這樣的仇無論如何是結下了,從原先的看中到現在的視如仇敵,這樣的轉變也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而就在以為他家兒子會死的時候,這個安湘突然跑了出來,也不知去哪裡請了這厲害的神醫過來,將二牛的手臂給接上去了,雖然這手臂有可能不能動,可若是養得好卻還是能動的,而且,有了手臂總比袖下空空要好得多。
從這個方面來看,安湘比那個安香不知好了多少倍。
牛母又抹了回眼淚,“你當我是傻的嗎,我看不出這事實嗎?可是,唉,安湘是個命苦的。”
牛父看著那個小心煎藥的安湘,也道,“再命苦又如何,這心性才是最重要的,若是這回二牛度過難關了,我們便去找村長,讓他與我們一道去給安湘提親。”
牛父下定了決心。
可是,牛父不知道的是,這一刻似乎來得太晚了,安湘很快就會消失在眾人的面前,不再出現。
是夜,二牛從疼痛之中幽幽轉醒,暗淡的油燈之下一道漂亮的身影落在他的眼眸裡。
二牛見她,這傷口的疼痛竟一點也不覺著了。
安湘笑容依舊親和無比,“你好在是醒了,若是再不醒牛父牛母可就要被急死了,不過,你這也是有夠傻的,居然自斷一臂?呵,虧你想得出來,不過,這也正好跟你的名字一樣,二和牛,哈哈,以後我就不叫你二牛了,要麼叫你二,要麼叫你牛,你說如何?”
安湘自顧的說著話,語氣輕快,這裡的氣氛一下子被她這話調了起來。
“呵呵,二和牛啊,你,你想叫哪個便叫哪個,不過,這手臂我原是不想要了的,而且……。”
這手臂斷得好,這樣,他就不會覺得欠了安香什麼了,原先那安香是想要他的命的,他已經閉上眼晴了,準備受死,可是不知為何,她又要自殺,他上前去攔,她的砍刀就砍了過來,他的手臂就這樣沒了。
而手臂掉落的那一刻,他的心也仿若得到了平靜,他不欠她任何了,他的心變得鬆快無比。
可是……他要主動的將這話說給她聽嗎?縱然她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