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院之中。
這是一間沒人住的妃子之院,因為原先的主人已經被人毒啞扔在了冷宮之中,而後那妃子不堪受辱,撞壁而亡,雖然院子被雪蓋住,可是依稀還能看出來,原先這院子的精美,只可惜啊,物非人亦非了。
葉琉璃挑眉,沒錯,這就是憐妃所住之院,四皇子敗落,憐妃身為母妃和主導者之一也是逃不過,皇后是個有仇必報之人,她不會任由著憐妃活在這個世上,所以,還沒折磨到一年,她便讓憐妃命歸黃泉了。
噼裡啪啦。
碳盆裡的碳火燒得極旺,而在這個沒人住的憐妃院子裡,她為自己弄了間小的,暖和的屋子出來。
伸出手去,烤了又烤。
“冬日,實在是一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季節,你們說,是嗎?白老丞相,刑部尚書?”
葉琉璃頂著一張安知宴的臉,抬頭望了望那兩個現在還在震驚之中的人物。
南亦澤一走,他們三個也藉故離開了,雖然朝堂之上沒有哪個臣子這麼做,可是他們卻找了個極好的藉口,白老丞相劇烈咳嗽身體抱恙,刑部和她再查命案,所以,先行告退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他們出來,卻並沒有離宮,而是讓暗風拎到了大皇子的屋頂上,聽著南亦澤和區海之間的對話,這更讓他們瞭解到一件事,那就是這南淵的天下決不能交到像大皇子這樣的人的手上。
白老丞相雖然年邁,可是他的眼睛明亮著呢,老臉沉了又沉,端起一邊的茶捂在手上,感受著掌心帶來的溫度,最後才開口。
“安公子,昨兒個是你給老臣送的信吧。”
葉琉璃挑眉,“是的。”
“哼,那你,是早就知道這六臣是被誰殺害的了?”
“沒錯。”
“那,那你為何不阻止?”
白老丞相情緒帶著激動。
葉琉璃冷哼,“我阻止?老頭兒,我是人,又不是神,我怎麼知道區家的人會動手,我又怎麼知道大皇子會為了重編一事而狠心的殺害這朝中之臣?甚至,其中還有大皇子自己的人?”
真是有夠搞笑的,這個白老丞相還真是老了不成,她若是知道……知道也不會阻止,因為,她不是菩薩,沒有救人於水火的必要,而這南淵也不是她葉琉璃的南淵,她幹嘛要去阻止?再者說了,她要是調查不錯,這六位大人在宗政九“敗落”的時候也是動過手腳的,哼,真的以為孫御史和葉顯明會對宗政九出手嗎,這些個捧高踩低的一樣出過手。
綜上所述,她就是見死不救。
“你?”
白老丞相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好了老頭兒,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有些晚了,你們還是想想後邊該怎麼收場吧,大皇子賊喊抓賊,像這樣的事情又該如何的圓了。”
她姿勢不變,烤著的手搓了搓。
大皇子不是四皇子,沒那麼容易扳倒,皇上不看在他是自己的兒子份上,也要看在區家的份上饒過大皇子一命,而後再做一些罰抄和麵壁思過的不痛不癢的處罰就了事,到最後大皇子身上連根毛都沒掉就出來了。
可是他現來不要緊,要緊的是區家的人,區家的人既然敢對朝中命官下手,那也就一定可以對他們下手,妥妥的。
所以,白老丞相和刑部尚書此時要想的有兩個問題,第一,如何成功破案,第二,如何保全自身。所以,再在這裡追究那六個官員是如何死的,意義不大。
白老丞相和刑部尚書互視,他們都是聰明人,在朝中浸淫這麼多年,這點的後果他們還是可以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