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說：“我剛從財政局回來，就是去打聽情況了。幾個領導都心情不好，要找的科長也突然調到山溝財政所去了，讓我等了好半天。”
一提市財政局，如梅就沒有好心情，聽說幾個領導心情不好，如梅突然樂了。
再聽見說一個科長別調到山溝溝裡去了，如梅更是高興了，咦，該不是石磊要找的、就是得罪了自己的那個科長吧？
一問科室，還真是那個倒黴的科長。
如梅笑了起來，“嗯，誰讓他得罪了貴人呢，活該調走啊。讓他天天對著山上的石頭思過去吧。”
石磊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如梅說的是個啥意思。不過，眼下有更多煩心的事讓他操心，也顧不得財政局那頭了，畢竟他自己就是從財政局那邊出來的。
“我偷偷的打聽了一下，財政這一塊市裡管的很嚴，現在剛開始經濟搞活，城市改革剛剛拉開序幕。”
“從省裡下來，現在終於輪到市裡了。我們這些小單位，就是第一波要上斷頭臺的！”
如梅好笑，“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吧？怎麼連斷頭臺都說出來了？我看改革是個好事兒，多少資產能夠盤活？”
“還有，人浮於事的現象也能改觀不少，又能刺激市場活力跟職場競爭，不是個壞事兒吧？”
石磊很是有些不以為然，說：“你說的輕巧，那是因為你是老闆，現在私營企業多牛啊。我們這些國營的，現在一個一個戰戰兢兢，日子難過著呢。”
“你聽聽，國家讓改革，就是想把國營弄成民營、民營再弄成個體戶。你是發起來了，哪裡知道我們這些靠國家飯碗吃飯的人的心情？個個焦慮的很。”
“那些快退休的更著急，唯恐一下子被弄下崗了，以後連個退休金都沒有，可怎麼活呀？老婆孩子、孫子孫女的，可是一大家人呢。”
這就是改革的陣痛了，總有觸及到某些人利益的時候，但是，哪有什麼萬全之策呢？不過就是保大棄小罷了。
如梅要是接手，一樣要把不想要的人給趕回家去呢。
資本不就是逐利的嗎？企業哪是什麼慈善機構？
如梅想了想石磊的處境，再想想自己的打算，還真是笑不出來了，也很同情石磊目前的地位。
說：“凡事都有辦法，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咱們商量著來唄。”
石磊鬆了一口氣，“其實呢，咱們出版社不好辦，我看倒是印刷廠好弄些。有活兒就能接，不印書了可以印別的，倒是出版社是個問題。”
如梅也笑了，“嗯，你可真是個專家，跟我想的一個樣兒。是這樣的，我是想著先把印刷廠承包下來。”
“至於出版社，你也知道，我可不是專家，也不懂這些東西，不大想接手呢。”
石磊忙說：“一套數理化叢書，你就賺個盆滿缽滿地，怎麼還說不懂出版？別謙虛了，要是能一起接手是最好了。”
“要不，我怕出版社跟印刷廠不好分割，事兒千頭萬緒地，不好拆呢！到時候萬一上頭再來插一槓子，你我都當不了家！”
ps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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