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舟那樣好?”狗剩問。
“我覺得,還是你這樣好,盡管你什麼都不說,但你心裡有我,我知道……”不然這糖果也到不了我嘴裡啊!
陸芽兒甜甜地笑,“一會兒別走了,寶兒做飯去了,她做的飯可是好吃,你留下一起吃飯!”
“還是不了吧?那樣不好?”
“成啊,你現在就不聽我的了,我也沒法子,誰讓我長得不好看,說話不好聽,走路姿勢也不順溜……”陸芽兒還要繼續往下說,狗剩紅著臉,抬手掩住了她那啵啵說著的小嘴,“你知道我不是那麼想的!”
“那就留下……”陸芽兒撒嬌。
“嗯,好。”狗剩沒辦法,只好應下了。
飯好了,沒等著陸芽兒去叫,羅惠瑛就從屋裡出來了,臉上的表情已然沒了什麼悽然,看她如此淡然,陸芽兒跟陸雲舟反而更有些不安了,兩人都看著羅惠瑛,不敢說話,也不敢問。
“好啦,你們都甭擔心,我沒事兒,你爹鬧這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要說娘難過,就去年他離家出走了那麼久,我到處找找不到,那段時間是我最傷心的,後來寶兒找著你爹了,看他奄奄一息的樣兒,我那心都碎了,這回他再次作,我已經不知道難過了,今兒個起,咱們娘幾個都要好好過日子,別個咱們也甭理會,再也不會理會了!”羅惠瑛說著,眼底晶瑩一閃,但很快就消失了。
這頓飯吃的算是平靜。
陸芽兒姐弟倆都不說話,就悶頭吃。
倒是徐芙寶跟羅惠瑛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閑話,這時節麥子眼看就要收獲了,家裡的工具也該好生準備準備了,“舟,你得做好準備,這割麥子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現下咱們家河西那塊地可是很大的,若是就靠著誰一個人,很難在雨季到來之前把麥子都收獲回家!”羅惠瑛說道。
“嗯,知道了,娘,栓子跟栓子叔,還有順慶以及狗剩,我們幾個都說好了,麥子我們去收割,我們都是壯勞力,能幹著呢!”
他的話把徐芙寶逗樂了,“瞧瞧你能耐的,還壯勞力?”
“本來就是啊,我可以現在就把你舉起來,你信不信?”陸雲舟站起來,問。
“好啦,我信!”徐芙寶笑著說道。
“舟,你甭逞能,河西的地塊那麼大,若是就靠你們幾個,雨季來了,你們也割不完麥子!”
“那……那不一定呢,說不準我們可以呢!”陸雲舟最怕徐芙寶說,我也跟你一起去收麥子,這地裡的莊稼中,頂數這割麥子是最髒最累的活兒了,而且那麥芒還紮人,把人露在外頭的面板都給紮得紅腫難耐,有人甚至對麥芒過敏,只要一接觸麥芒,那就會起一片的紅疙瘩,癢癢的人成宿成宿的睡不著!
“不行,到時候豆腐坊以及烤腸作坊裡的活兒都停下了,僱工跟我們一起去割麥子。”徐芙寶的話剛說完,陸雲舟就加了一句,“寶兒留下來看門,我們去割麥子就成了!”
“哼,舟,你這就是典型的說了媳婦忘了娘,你咋不讓咱們娘在家裡,叫寶兒去山中勞作呢?”陸芽兒不滿地瞪陸雲舟。
“這是娘事先跟我說的,她說了,寶兒沒幹 過農活兒,而且寶兒已經夠辛苦了,白天忙事情,晚上回來還要忙到半夜,這種吃苦耐勞的精神估計也就咱們鄉下的婦人們身上有,別的地方可能連微小的值得人佩服的地方都沒有呢!”
陸雲舟一大串的話說完,陸芽兒目瞪口呆,“寶兒,你可真是厲害,把一個悶葫蘆給幹教成了話癆,你功不可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