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退出來。
滿院子都是村民,大家都沒了主意,陸茂林老爺子也來了,柺棍兒在地上敲得砰砰響,沖著陸老倔就發火,“你說你,是不是沒長心啊?這芽兒才多大?也沒犯錯,那名聲好著呢,怎麼就能去做繼室?那做繼室的都是怎樣的人,你不知道?現下好了,被你逼出事兒來了吧?這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子能去哪兒?萬一出點啥事兒,你對得起祖宗嗎?”
“我就尋思給她找個享福的地方過日子!”陸老倔還想要辯解,被陸茂林一句懟回去,“老大家倆丫頭呢,也都及笄了吧?現下你弄一個嫁過去吧……”
“啊?那不成,我閨女怎麼能嫁去做繼室?”安淑媛聽說陸芽兒跑了不見人影了,也急急地從孃家趕回來,對方的聘禮本來是五十兩銀子,這可是個天數,但她只給了陸老倔三十兩,剩下的二十兩都被她給昧下了,所以,這會兒陸芽兒不見了,那就要退人家聘禮,她剛在懷中焐熱了的二十兩銀子,眼睜睜就要還回去,她怎麼能甘心?
“你閨女不能當繼室,別人養的好姑娘就能當?安氏,你也太自私了!”旁邊石崗娘不屑地說了這話。
“就是,什麼人啊,眼底裡就有自己,早晚遭報應!”狗剩娘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這事兒也就攤在了惠瑛身上,換成是我,誰逼著我閨女嫁人我拿刀剁了誰!”
呵呵!
這話說完,安淑媛莫名地後脊樑嗖嗖地3往上冒冷風。
“老少爺們,這會兒說啥都晚了,我求求大家再幫忙找找吧,芽兒是個好的,這回真沒了,我這老命也跟著去了!”陸老倔貌似悲傷地說著。
旁邊石崗小聲嘀咕,“三十兩銀子呢,看他急得!”
誰都知道,這陸老倔受了對方給陸芽兒的彩禮,又把彩禮都花在了陸子淵身上,這種禽獸的行為,被大家所不齒。
不過,陸芽兒的確是個好的,她真出了事兒,大家都不想,所以,也沒再耽擱,就又出發去找了。
陸雲舟站在那裡沒動彈。
“臭小子,快去找你妹妹!”陸仲清沖著陸雲舟喊。
“我才不……”陸雲舟剛要說,我才不去呢,就被徐芙寶扯了一把,她壓低了嗓音跟他說,舟哥哥,咱們必須跟他們一起去找,而且還得表現得很傷心,不然他們就懷疑了,到鎮子上各個地方都去找找,真找到了杜家,那杜家也不能賴著芽兒不放啊!”
“對,對,寶兒,你說的太對了!”陸雲舟連連點頭。
於是,他們也急急地跟上,兩人的神情都很焦急,尤其是徐芙寶,更是一路走,一路哭著,大大的眼睛都被揉得紅腫了。
“寶兒,別哭了,再哭下去這嗓子可就不好了!”
旁邊狗剩娘勸說著。
白天沒找到,入夜了又找,還是沒找到,就有人說,這芽兒指不定去了山中被野獸給禍害了呢!
聽了這些話,羅惠瑛當即就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