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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書房門開啟，一個人快步出來，聲音愉悅，“芙寶，你怎麼有時間來？”
杜縉鳴又稍稍有些清瘦，不過人倒是聽精神的，看見徐芙寶滿眼滿臉都是笑容，眼睛不錯地看著徐芙寶，陸雲舟站在後頭，他硬是沒看見。
徐芙寶乖巧地拉過陸雲舟，“杜公子，我跟舟哥哥進城辦事，想著有日子沒來了，舟哥哥說，應該來拜訪……”
“哦，陸公子，裡面請！”杜縉鳴這才發現在小丫頭後頭還站著一個面色見陰沉的陸雲舟，心裡也知道陸雲舟不喜歡自己，但中間有徐芙寶，為了讓她開心，兩個男人都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互相友好地打了一陣子哈哈後，三個人進屋。
閑聊了一陣，話題就說到京都的李林海身上了，杜縉鳴面呈憂色，“李兄最近過得可是不太平呢！”
“怎麼？”徐芙寶不解，就昨天李公子的人還到陸家莊來取豆福配料了，也沒說什麼。
“我聽我父親說，李家出了人命了。”
啊？
這下徐芙寶跟陸雲舟都驚了，急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杜縉鳴說，“就是前一陣，聽說李家的人來這邊取豆福配料，結果馬車跟人都沒回去，後來杜大人派人把沿途都給搜查了一遍，在從京都到咱們東馬城的半道兒，也就是朱山山腳下的一條淺溝裡發現了那幾個下人的屍體，屍體被人用刀劍刺得不成樣子，好歹憑著衣著打扮能分辨出真人來，一共三個夥計，都是京都人，原本出了這種事兒李兄作為苦主花點銀子，給死者家人打點一下就成了，可誰知，在這三個人裡有一個的遠房表哥是京都的混混，這混混一聽說自己的表弟死了，當即就帶了一幫人去李家鬧事，後來李兄不得已給他了一筆銀子，這筆銀子據說都過千了。”
“他根本沒跟我說啊。”徐芙寶震驚了。
“李兄就是這樣，凡事兒喜歡一個人扛著，他可能覺得你是個女子，這種事兒跟你說了，你也沒法子，只是幹焦急，就這還是我父親有事兒去京都，從李大人那裡聽來的，李兄壓根不讓父親回來說呢！”杜縉鳴說著，就是一陣嘆息。“那混混得了銀子，並不算完，天天糾結了人去鬧騰，前前後後李兄大概已經給這個潑皮無賴五千兩銀子了，可他還是不依不饒，我父親回來說，他親眼得見那混混的氣勢，相當的囂張，就帶著人，擔著幾十桶汙物在李家門口，揚言不給銀子就要讓李家臭一輩子，他見天去，弄得李夫人都氣病了……”
聽到這裡，徐芙寶已經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來要走，卻被杜縉鳴攔住了，“芙寶，我告訴你這事兒，並非是要你去管李家的這件事兒……”
他這話一說，徐芙寶卻搖頭了，“杜公子，李公子對我不薄，我怎麼能坐視不管？”
“你可以管，但怎麼管？芙寶，李兄之所以不讓人告訴你，就是怕你現在這樣，你想想，那些混混現下也就只知道李公子，會去李家鬧騰，萬一他再知道這裡頭還有你的買賣，也派了人來這裡攪鬧，不是更亂嗎？如此李兄就要手忙腳亂了！”
“寶兒，杜公子說的對！”陸雲舟悶聲道。
“可是……”徐芙寶心中卻是難受的。
李林海的為人她是瞭解的，那真是條漢子。
“鶯兒，你讓牙婆進來吧！”杜縉鳴看徐芙寶態度有所緩和，又招呼她坐下，跟鶯兒說了這話。
牙婆？
徐芙寶一聽就驚訝了，“你……怎麼知道？”
“呵呵，我可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芙寶的……”杜縉鳴隨口說了句笑話，他自己先笑了。“村民們在你家鬧騰的事兒，我是從裡長那裡聽說的，他今天有事兒來找我父親，正好遇上我，我問他你現在的情形，他就把今天發生的事兒說了，所以，我就猜著你要來，命人事先做了點安排……”
正說著，一個胖墩墩的大概五十多歲的婦人就進來，這人一臉橫肉，胖的眼珠子都顯小，若非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她是睜著眼的。
“哎呦喂，這就是傳說中的寶姑娘啊，嘖嘖，真太好看了，跟那畫裡的的仙女一樣哎！”那個年代牙婆其實說白了就是打著合法旗號買賣人口的人口販子，不過，年代不同，那個年月人們過日子苦，有時候苦到無法維繼的時候，就想到賣兒賣女了，這時牙婆的出現，說得好聽是幫這家人一把，不好聽其實就是趁火打劫。
這位叫做喬媽的牙婆是東馬城最出名的牙婆，別個不說，就城中這些富戶家中的丫鬟下人，多半數是出自她那裡，據說，她在年輕的時候是混青樓的，結識下了不少天南海北的男人，她跟別個青樓女不同，別個青樓女那都是瞪圓了眼睛，準備找一位金主能給自己贖身，脫離青樓這個火坑！
但她不是，她跟男人樂呵，目的一是為了銀子，二就是為了交往朋友。
她從不想著去給哪個有錢男人做小，用她的話說，我有腿右胳膊的，還有張巧嘴，我做點啥不好，要去跟那些大宅門裡的女人們爭風吃醋？
是以，她結識下的這些男人不少，後來呢，她賺夠了錢，自贖其身，從青樓出來，就各地的去拜訪那些男人，結果呢，她不單單跟那些男人續上了友情的線，而且還跟這些男人們的妻妾們打成一片，是以，她回頭就做了牙婆，專門為這些高門富戶中輸送丫鬟下人，當然有時候也應客人要求，給有錢老爺們送一些個姿色不錯的小妾……
她老邁了之後，沒了年輕時的雄心，也攢下不少錢，就在東馬城買了宅子住下了，雖然老本行沒忘記，但卻不再是過去那樣，什麼地方要丫鬟她都去，範圍也就僅限於這東馬城附近百十裡地之內了。
這回杜縉鳴讓橫五去找牙婆，說是要買幾個下人，橫五第一個就去找了這喬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