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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徐芙寶說,“寶姑娘,這事兒呢,暫時是沒法子,只能等那廝有朝一日回到這邊來,我一定帶人抓他,甭管多久,他都難逃法網!”徐芙寶笑笑說,謝謝五爺了!
說著,又讓陸雲舟拿出幾兩銀子出來交給橫五。
橫五不要,她笑道,這幾次都勞煩五爺來回奔走,我心意,您請收下!
僵持之下,橫五也只好收了,再三說,那貨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他的根在這兒呢,姑娘甭上火,等抓著他了,我一定好生給姑娘出氣!
徐芙寶笑著謝過了,把橫五等人送走,她就讓栓子爹帶著幾個人把那些豬送到了南山溝裡找一個地方掩埋了。
“姑娘,真的要埋了了嗎?這……這可都是錢啊!”
栓子爹不捨得。
“叔,這雖然都是錢,但下毒的豬,是不能吃的,萬一吃出什麼事兒來,那可就真的是大事了!你去吧,一定要小心,不要洩露了掩埋位置,不然被什麼人挖出來吃了,咱們也是要擔責任的!”
“好,就聽姑娘的!”栓子爹在心裡把這姓陸的老大祖上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這才找人一起把死豬都裝馬上運走了。
這事兒也就算是了了。
但徐芙寶心裡卻悶呼呼的。
眼見著籌備了一年的臘腸事業是做不成了,雖然有豆腐買賣在這裡撐著,但想起穩賺不賠的臘腸買賣,她心裡跟貓抓似的難受。
羅惠瑛知道她上火了,所以也不允陸芽兒去叨擾她,一整天娘倆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了寶兒氣惱,到了下晌,徐芙寶正躺在屋裡小憩,似睡非睡間就聽著有人在院子裡說話,聽聲兒有幾分熟悉,但又說不出來這人是誰?心下狐疑,就坐起來,卻正好陸芽兒開門進來,看著她的臉色,見沒什麼異樣,就小聲說道,“寶兒,是那得了百日咳孩子的娘來了,她是來給你送雞蛋的,說是那雞蛋都是自己個兒養的雞下的,吃的也都是山裡的野菜跟穀子糠,好吃得很!”
“哦,我這就出去!”徐芙寶不是不知道這羅惠瑛娘倆都很歉意,因為陸仲清。
說那陸仲清,你就算是孝順你爹孃,為你自己兄弟好,那你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把我養的豬都給禍害了吧?
這口氣,就橫在了徐芙寶的嗓子眼裡,上不來下不去的,她膈應,也心煩。
出門,果然那婦人就在院子裡站著,腳邊放著一個竹籃,竹籃上頭拿藍布遮蓋著,露出一角來,裡頭豁然是一個比一個大的紅皮雞蛋。
“嫂子,您快點吧雞蛋拿回去吧,孩子身子骨弱,需要補充營養,你也得吃點好的,這身體重要,你不珍惜,以後怎麼撫養孩子長大呢?”她說著,就拎著籃子,往那婦人的懷中塞。
“寶姑娘,您就收下吧,這雞蛋是我攢下的,就是給姑娘準備的,姑娘不收我診費,還給我銀子,讓我回去每日裡想及都心裡歉意,孩子挺好的,也不咳嗽了,活潑著呢,聽說我要給姑娘送雞蛋,也吵著要來,我沒讓,生怕她來打擾了姑娘,姑娘,您的大恩大德,這點雞蛋是報答不了的,我跟小丫頭說了,以後若是日子過好了,也不能忘了姑娘,要時時來探望,當親人一樣!”說著,婦人就把雞蛋籃子又推回來,“姑娘,您別擔心我,我跟小丫頭有飯轍呢,我養了兩頭豬,這豬長得可好了,只要年根下把豬賣了,我們就能好生過年呢!”說著,婦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來。
“嫂子,您說您要賣豬?”
徐芙寶眼底豁然就是一亮。
“是啊,姑娘,不是我跟您這兒吹啊,我們那兒養豬喂的可都是野菜啊,穀糠什麼的,那豬吃得歡實,長得也不賴,屠夫們都喜歡去我們那裡抓豬,說我們沈山溝裡出來的豬殺出來的肉好吃呢!姑娘,您等著那日我把豬殺了,給姑娘割一塊送來,您嘗嘗便知跟別個地方的豬肉不同!”婦人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徐芙寶的心卻跟開了天窗似的,頓時敞亮了。
她一把抓住那婦人的手,急急地說道,“嫂子,你們村子裡養了多少頭豬?我能去看看嗎?”
“可以啊,姑娘,我早就想請您去我們村裡瞧瞧了,可是又怕我們那裡地方太偏僻了,在深山老林裡頭,這去了也沒什麼好吃好喝的,就怕慢待了姑娘!”婦人說著,臉色微微泛紅,有點窘。
“嫂子,沒事兒,我就去看看豬,我不吃啥!”這話說的那婦人臉色更紅了,“那哪兒成啊,姑娘去了那就是貴客臨門,我……我一定會讓姑娘吃好的!”說著,她笑了。
徐芙寶知道她心裡為難,這窮人家裡沒來客人還好說,一家人吃點野菜,咽點菜饃饃,也能湊合了,偏生去了客人後,這飯食是最難安排的,給人家吃啥?難道還是野菜湯跟菜饃饃?
“舟,你準備帶點豆福,咱們要去串個門子!”徐芙寶站在院子裡喊了一嗓子。
陸雲舟就從屋子裡出來,身後跟著羅惠瑛。
“寶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天寒地凍的……”羅惠瑛小聲問道。
“嬸兒,是我不好,讓您鬱悶了,那事兒過去了,您甭放在心上,就是損失點錢,咱們一定能賺回來!”徐芙寶看她那怯怯的樣子,於心不忍,拉著她的手說了這話。
話雖然沒點透,但彼此都知道她這話是啥意思。
羅惠瑛當即眼圈就紅了,“寶兒,是我們一家人對不住你,我剛剛跟舟說了,以後他什麼都聽你的,敢駁你一句,我定然不饒他!”
“嬸兒,看您說的,舟哥哥對我好,我凡事會跟他商量,這可不是一定要他聽我的,大事兒上我還是會聽他的,誰讓他是……是男爺們呢!”那句我爺們,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說了句男爺們,徐芙寶的臉也紅了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