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被撞了。”
“……”
“對了,”流川突然睜眼看向仙道:“我的車呢?”
仙道聞言無語,勉強回答:“颳了兩處漆,左車閘廢了,還好。彥一已經幫你去修了。”
流川咂咂嘴:“……算了,不讓他賠了……”
“誒?”
仙道一愣。
讓“他”賠?
“等等,”仙道忍不住抬手搖晃已經閉上眼睛的流川:“你不是在打算讓校長賠你車吧?”
“吵死了,”流川眼睛都不睜,翻了個身:“……今天學長應該不會讓我做題了吧,反正我又不像他是左撇子……”
最後的話音模模糊糊在房中飄散了,流川楓以飛快的速度入睡。
仙道一怔,看著流川打了石膏的右臂,收回了手。他透過窗外看著在醫生的陪同下向愛車走去的鐵青著臉的校長——那輛法拉利跑車的左前燈完全粉碎,因為腳踏車的碰撞而少了兩個巴掌那麼大的漆,平日裡看起來優雅莊重的紅色跑車毀容嚴重。
仙道不由黑下臉。
校長不讓你賠償已經很好了,白痴。
“我來陪護流川,你們都去上課吧。”
藤真開口。
仙道從沉思中回過神,微微呼了一口氣。
這一次,花形沒有開口說“我陪你”。
眾人也沒有開口爭搶這次陪護,他們都很清楚藤真此刻的心情。
很快,房裡便剩下了藤真和流川兩人。
藤真拉了椅子坐在床邊。突然想起自己發燒的時候是流川陪護的,不由扶額苦笑。
是讓我還人情嗎?但如果能選擇的話,可不可以不用這種方式?
天資卓越、實力驚人的籃球好手,假以時日絕對能夠沖擊全國第一籃球手的優秀人才;就讀醫學系,擁有不輸於三井壽的精準解剖技術觀察力的學生,實踐能力驚人。
這樣令人豔羨的成績,都離不開流川的那隻右手。
如果,是因為自己,流川失去了那隻手。
會怎麼樣?
空蕩的病房中,藤真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彷彿要沖出咽喉。
他突然感覺很冷。
彷彿離開水的魚,藤真大口喘著氣,他有生以來從沒如此由衷地感謝上蒼。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
“謝謝你,留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我會好好看護你直到你恢複原狀,包括你的臉,我絕對不會讓它留下疤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