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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索尼的軍隊和“遼東複仇軍”在清河堡、松樹口一帶逐步接近,並爆發激戰的同時,“葉赫反抗軍”針對赫圖阿拉的攻勢已經進入到了第十天,至於形勢……仍不明朗。
赫圖阿拉是努爾哈赤在建州衛城的基礎上修建的,作為後金早期的都城,規模不大,但確實費了不少心血,即使在現在裡面的守軍大都是老弱病殘的情況下,對於“葉赫反抗軍”來說依然是個難啃的骨頭,即使他們有昊天教的攻城技術支援也是一樣,畢竟當他們好不容易炸開了一段城牆,結果城內的守軍不但沒有驚懼,反倒來了個困獸猶鬥的反沖鋒的話,這仗確實不好打了。
然而無論這骨頭有多難啃,對赫圖阿拉的攻勢依然有非常重大的政治意義,現在“葉赫反抗軍”從上到下無一例外都想把赫圖阿拉屠了,在攻城過程中死傷的人越多,這種屠城的心理就越強烈。而這些天來為了獲得更多的糧草補給,“葉赫反抗軍”沿著赫圖阿拉北邊的蘇子河一路燒殺搶掠,而那些昊天教醫師、教諭們只有一個要求——只要是漢人的阿哈尼堪,他們照單全收。
於是乎一支年輕的武裝力量開始在昊天教神職人員周圍形成,他們都曾經是遼東的漢民,後金崛起後被掠為奴,這種恥辱已經持續了近三十年,早已經變化為麻木和“理所應當”,然而這本該熄滅的憤怒之火卻在外力促使下重新燃燒起來,畢竟他們現在已經知道,曾經看似強大而兇殘,根本無法戰勝的“韃子主子”,其實也就是一刀一槍就能斃命的“糠貨”,然後他們很容易地轉化成了急先鋒,或者說是“狂熱者”。
昊天和後土當然是存在的,沒有這一男一女兩大神仙的幫助,他們又怎麼會從狗韃子的手下脫身?又怎麼可能報仇雪恨?而多年積怨爆發出來的烈火,足以燒毀一切姑息、縱容和軟弱,如是不是那些昊天教神職人員一再強調吃人肉會得病,那麼食肉寢皮會迅速稱為主流。
至於那作為韃子殘暴統治象徵的赫圖阿拉城,自然就成為這些新的昊天教狂熱者的眾矢之的,殺進去,一定要殺進去,這麼多年的新仇舊恨一起算總賬!在這種情緒的感染下,向赫圖阿拉城裡投擲彈藥的三梢砲建設的非常順利,至於彈藥本身……倒是有某種蒙古人當年席捲黑海沿岸的風格。
屍體!沒錯,就是那些被廢物利用的時期,這些東西用三梢砲發射進赫圖阿拉城內,就算不能在短時間內引發瘟疫,那惡臭和恐懼也足以加速守軍的崩潰,至於做這件事情厚道不厚道?反正是對付仇恨到了極點的對手,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
當對赫圖阿拉城的圍攻進入到第十三天的時候,又有一股勢力加入到葉赫反抗軍……應該說是聯合反抗軍的陣營中來,海西女真在建州崛起過程中被殺戮的慘烈程度也僅僅是稍遜於葉赫女真,趁著這個時候對老仇人猛擊,那真是聰明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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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赫圖阿拉城攻城戰迅速向著“屍山血海沒城戰”的方向發展的時候,清河堡、松樹口一帶的大戰終於分出了勝負——由於索尼精銳齊出,孤注一擲,所以贏得了勝利,但這種勝利只是慘勝。
看到那些被迫撤退的“遼東複仇軍”,索尼這邊卻沒有多少興奮之感,畢竟他們自己也是損失慘重,要追擊下去怕是得不到多少便宜,更不用說赫圖阿拉被圍困了十幾天了,萬一這龍興之地中龍興之地隕落,誰當得起這個罪?
當來不及舔舐傷口的索尼軍隊向著赫圖阿拉方向運動,試圖把那些“不要命的野人”統統碎屍萬段的時候,另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也在遼東戰場上登場了。
作為鎮江侯在朝鮮軍事存在的最高統帥,乙邦才倒是長期以來秉承著“攻城為輔,治理為主”的方略,這就是為何“父朝鮮”還沒有徹底滅亡的直接原因,也是“兒朝鮮”歸化的程度如此之高的理由,不過當遼東打成一鍋粥的時候,乙邦才沒有理由不出手。
由於索尼厲行“遷海令”,導致遼東海岸線上幾乎沒有清軍哨所存在,從朝鮮出發的大規模船隊很容易隱藏行蹤,而這支船隊航行的真正目標,則是遼河本身。
遼河入海口一段被稱為“三岔河”,在十七世紀沼澤遍地,並不適合在陸地上行走,但反過來說,從水路進入遼河口、三岔河一路往上游走,在攻破一系列堡壘後,可以一路打到遼東最大的城市那時候確實比沈陽大)遼陽去,而你如果願意從遼河駛入渾河,逆流而上的話,連盛京本身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這就是“水上武力”對陸地壓制的集中體現,從本質上說,“白山黑水仇如血”只是一小段前奏,真正的主打戲份分明是——“鐵船大炮無人敵,遼陽盛京皆易手!”而這些事情對於索尼來說,簡直是最不講道理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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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七年五月下旬,盛京城,氣氛驚慌而壓抑。
雖然“先破遼賊、再退葉赫”說起來是“偉大的勝利”,但稍微知道點真相的人都明白,這兩撥子較弱的敵人只是被打退了,卻並不是被徹底消滅了,他們隨時可能捲土重來,至於第三撥子比較強悍的乙賊,那已經到了無論如何都抗不住的地步,那要怎麼辦?索尼也很絕望啊。
索額圖正在心驚膽戰地看著從前線發回來的戰報,當看到“乙賊已破黃泥窪、長安堡,大清兵望風而靡,無人能當”時,他的感覺就是被大錘子連續打臉,而當看到“大批阿哈尼堪被乙賊挾裹,人數十餘萬,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的時候,他的牙齒開始咯咯直響——這不可容忍,這無法接收,阿哈尼堪在他眼裡和畜生無異,而這些人居然不感謝當初高貴的滿洲八旗不殺他們,而留著幹活的恩情,卻在乙賊殺來之時倒戈相向,這簡直是恩將仇報,畜生不如!
不管索額圖在心中怎麼罵,這全面崩解的局勢都如同山崩地陷一般,讓他們無處躲藏。三日之後,乙賊“開始攻擊遼陽”的訊息傳來時,索尼、索額圖父子倆還在強裝著淡定,然而“聯合反抗軍”和“遼東複仇軍”死灰複燃的訊息傳來之時,他們是再也忍不住了。
“狐假虎威!興風作浪!真是不得好死!”已經出離憤怒的索尼現在覺得自己罵人的詞彙量實在是不足,真是無法表達他一腔已經沸騰的憤怒——他打贏了,他明明是打贏了這兩股逆賊,可卻因為第三股逆賊實在太過強大,以至於無法對前兩股逆賊進行徹底的追殺,當第三股逆賊長驅直入之時,原先已經被打敗的兩股逆賊居然敢回來!
自詡“智將”的索尼想起鰲拜的下場,說是戰死,怕是死於那些膽小如鼠、只顧自家性命的狗奴才們的反叛之中吧,如果盛京也到了如此境地,那些現在看起來忠誠無比的奴才會不會也叛變?這是現在的索尼無法得知也無法確認的事情,而未知本來就意味著恐怖……
“莫非到最後要逃亡到寧古塔去?”一個想法在索尼腦海裡成型,然後又被他否決了,那寧古塔是苦寒荒蕪之地,在他看來除了一堆野蠻兇殘、可供忽悠當炮灰的索倫人之外一無所有,這要是帶著兵逃去了那裡,怕是永無出頭之日啊,但反過來說,既然寧古塔是個鳥不拉屎的貧窮地兒,估計毛賊手下那群貪財好利的家夥也沒有攻破的興趣,所以或許反倒能活下來?
兩種意見在索尼腦海裡來回爭鬥,讓這廝無所適從,然後他最後做出了一個“聰明”的決定——竭力守住遼陽,如果守不住的話,就趕緊放棄盛京北上,此地不可久留!
然而從目前的遼陽防禦局勢來看,索尼生怕是守不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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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六年五月末,遼陽之圍。
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在此刻得到了最好的體現,由於收編了巨量的阿哈尼堪,把各種沉重的攻城武器運到這“遼東第一城”,昔日的大明遼東都司所在地的城池之下的過程中,並沒有遇到什麼太嚴重的阻礙,而當密集的炮火朝著遼陽城牆、城門、城內轟擊的時候,基本上大局已定了。
乙邦才站在一座小小的土山之上,看著正在炮火下呻吟的“遼東第一城”,那種感覺,簡直恍如隔夢,他還記得當初在揚州府城面對當時看起來強橫無比的韃子兵的時候,那種源自內心的恐懼,而自從鎮江侯和昊天教聖姑出現之後,一切的一切,漸漸不一樣了。
“也好,也好,亂世終將消弭,世人安居樂業,這難道不是好事麼?”乙邦才又想起了喜樂給他生的一兒一女,雖然他很清楚喜樂是昊天教聖姑眼線的身份,但他就是愛她,畢竟這麼樣的賢內助,真不好找啊。
當乙邦才開始考慮到兒女情長的時候,遼陽城碾壓式的戰鬥,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