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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那些腦袋裡長肌肉的所謂“勇將”,陰狠毒辣的“智將”更加難纏。雖然被許諾“打完這一仗就升任梅勒章京”的翟洪距離真正意義上的“智將”還有不小的距離,但至少“陰險毒辣”是做到了的。
“升棺發財”可以用來炸門、炸牆,當然也能夠用來炸人。而且這玩意兒自發明之後經歷過多次改造,不僅支援人力,也相容畜力。一個簡單有效的木框結構保證了牲口其實是在棺材車的後方,先拉動木框,木框再推著車前進。於是乎來自正面的攻擊很難傷害到牲口,至於牲口肯不肯跑?尾巴上潑油點火還能不跑?
這種“自爆馬車”(當然也可以是驢車、騾車)理論上威力很大,但要對付起來也十分容易——一條壕溝足矣!但問題是趙應元這一撥子推進的太狠,沒來得及挖壕溝,於是問題就比較難辦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趙應元的手下盡力散開的同時,第一輛“自爆馬車”已經炸開了花,數百斤的黑火藥在一瞬間反應爆發出來的能量果然驚人,但直接的殺傷並不是其威力的全部。
士氣!真正打擊的目標是士氣!趙應元親率的部隊雖然精銳,但人數上相對於清軍還是差距較大的,至於那些朝鮮僕從軍?別在意他們的人數有多少了,因為士氣先崩的就是他們!
隨著第二輛、還有第三輛“自爆罵車”化為龐大的火焰,趙應元這邊的朝鮮僕從軍開始了全面的崩潰。恐懼是在人群中擴散最快的病毒,這種奔逃現象一旦大規模出現,就算是殺的人頭滾滾也阻擋不住的。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群驚慌失措的朝鮮僕從軍,恰恰給清軍、韃棒子提供了良好的肉盾。
“逆賊怕了!”
“逆賊崩了!”
“逆賊要不行了!”
“封妻蔭子就在今日!”
“殺一個逆賊賞銀十兩!”
清軍一方的喊殺聲第一次壓倒了對手,而本著“大力出奇跡”、“數量多了也就成了質量”等原則,趙應元的部隊也被打的連連後撤,但這種“優勢很大”只是暫時的幻覺,當“天火”降臨的時候,戰場上的局勢又是一變。
沒錯,天火,從飛天眼上投擲下來的火球。當初負責監視的五個飛天眼已經降落去補給,而升起來的五個新的飛天眼上,除了乘員外,最多的就是浸過油的草繩團,也就是所謂的“火流星”。由於清軍佔據了差不多半個漢城,在加上偏南風的幫助,這種看似笨拙的投擲縱火其實能波及到很大的一片地方,而且雖然真正的傷害不算高,但視覺效果相當出色,對於那些沒有空襲概念的清兵和韃棒子來說,心理打擊效果甚佳。
於是乎又有山寨版“自爆卡車”,又有更山寨版“基洛夫空艇”,怎麼看怎麼像山寨紅警2,還是古代od的奇葩戰鬥就這樣持續下去。天上飄的五個飛天眼投彈完畢,降落補給,之前的五個又飛了上去。兩批飛天眼如此迴圈往複,在進行到第三次迴圈的時候,清軍那邊終於撐不住了。
“不是奴才不努力,奈何逆賊花招多啊”,這是翟洪的說辭,也是大部分清軍甲喇章京、梅勒章京的說辭。他們確實各種招數都用上了,卻始終跟不上偽明逆賊的套路。雙方的兵力比是三比一,但戰損比是遠遠超過了三比一。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越是消耗,就越是不利!當昂邦章京碩詹無可奈何地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好一聲心有不甘的“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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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五,廢墟、灰燼和死屍充斥的戰後漢城。
此戰來援的鎮江侯軍隊死三百一十二人,傷九七百五十七人,與此對應的是清軍那邊拋下了至少三千八百七十九具的屍體。至於韃棒子和鎮江侯軍隊這邊的朝鮮僕從軍傷亡,還有漢城百姓的傷亡……統計就沒有那麼精確了,反正這一仗發下來,朝鮮人這邊死的人在三萬到五萬之間,對於“兒朝鮮”的“統治者”李淏來說,這並不是一個不可接受的數字。
畢竟自己活下來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李淏現在不關心有多少官員回來重新組成朝廷,也不關心他爹貌似被捉情況下他自己的身份算什麼之類的問題,因為他知道這屬於關心了也沒用,老老實實地當傀儡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相比於心安理得地當傀儡的李淏,正在清軍押送下前往開豐(即後世的開城)的李倧心情則悲催的多。這種悲催不僅僅來自碩詹的侮辱,更來自對自己“名聲”的擔憂——李倧已經快五十了,身體又不好,怕是時日無多,而他之後在史書上就是一個被韃子輕易抓捕的大廢物、大昏君,倒是他的兒子因為站對了隊,說不定會有個中興之主的好名聲。
唉聲嘆氣的李倧並非現在軍中心情最差的人,碩詹才是,漢城一戰的慘重死傷並非問題的全部,而是他意識到以後要面對兩個棘手的敵人——一是當初作為剿滅目標的皮島海寇,二是從海路來援的偽明逆賊,後者遠比前者更加精銳,也更加強大,如果說前者是一個勁兒地避免主力正碰的話,後者則是毫不顧忌的“不要慫,就是幹!”兩個敵人中任何一個都這麼難纏,偏偏是兩個一起出現,這讓他如何是好啊……
話又說回來,這樣天碩詹的心思全在漢城的戰事上,並因此丟失了“皮島海寇”的最新訊息。他並不知道這群海寇現在是在平安道、黃海道,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搶掠,不過他非常希望這群賊寇還在朝鮮境內。畢竟朝鮮人死多少都沒有什麼問題,而大清那邊在經歷了長久的戰爭損耗之後,已經可以說死不起人了。
碩詹的大軍抵達開豐是在順治四年六月初六,把傀儡朝鮮王安頓好後,緊接著就進入全面的防禦和搜刮階段——防禦是針對偽明逆賊的,畢竟壕溝加炮臺修起來,逆賊推進起來也是步履維艱,至於搜刮那更是理所當然的——當年後金在遼東搞“殺富戶”、“殺窮鬼”早已輕車駕熟,現在無非是在朝鮮照葫蘆畫瓢再來一遍!
於是已經經歷過戰火摧殘的朝鮮平安道、黃海道,以及京畿道的北半部,再一次遭到了近乎“竭澤而漁”的掠奪。話說這種做法也是有先例的,當年後金在遼東就是殺“無糧尼堪”殺的太狠,以至於下一階段勞動力嚴重不足,而當初“解決問題”的辦法是再從關內抓一批奴隸,至於現在的解決辦法……碩詹暫時還不想去思考。
朝鮮再怎麼不堪,好歹也是個農業為主的國家,人口總量是入關前大清的數倍,哪有那麼容易消耗光的?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碩詹是非常“奢侈”地在使用朝鮮的人力和物力,至於零星的反抗者?那好辦!照著死裡打就行!
在清軍入侵的上一階段中發了國難財的朝鮮官僚、地主,現在成了清軍和韃棒子的重點掠奪的物件。聰明一點的主動“上供”,多少還能留下一點家底,不夠聰明的負隅頑抗,堡壘被攻破之後那是啥都不會剩下。這種掠奪不僅僅在於陸上,也在海上,索尼在遼東進行的遷海令,在朝鮮一樣要嚴格執行,至於那被收繳的船隻,自然是直接歸清軍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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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碩詹的軍隊不斷清掃“父朝鮮”的海岸線,卻始終找不到皮島海寇的蹤影,甚至從盛京傳來的訊息,也說的是遼東“異常平靜”之時,在“兒朝鮮”的地盤上,全面佔領的工作正在迅速進行之中。
李淏在乙邦才的建議下,聲稱“父王被虜廷掠走,國不可一日無君”,然後開始謀劃登基的事兒,或者更準確地說,這也是他當前唯一能做的事情,畢竟王京漢城都在鎮江侯軍隊的直接佔領之下,關於怎麼治理的事情……有他的發言權麼?
也正因為如此,乙邦才、趙應元在漢城的後續一系列工作遇到的最大阻力居然是——李氏朝鮮極為糟糕的財政狀況。話說作為一個封建國家,李氏朝鮮的剝削率絕對是夠高的,壬辰倭亂前高達百分之八十的農奴比例就是證明,但諷刺的是,如此喪心病狂的盤剝下,李氏朝鮮朝廷本身卻窮的很,至於那些神秘失蹤的財産到哪裡去了呢?查一下那些官僚、權貴的家底就清楚了。
問題是無論是李淏還是他爹,由於槍杆子不夠硬,本身都是沒有對手下官僚進行財務清查的能力的,倒是強大武力支援下的乙邦才、趙應元,在漢城好好過了一番抄家滅門的癮。由於大量被侵吞的財産充公,李淏這邊的財政情況反倒比他爹當政的時候有所改善……這種情況看似諷刺,其實在舊時間線上發生過至少兩次——一是外國人控制海關改善了晚清的財政狀況,二是英國人打敗莫臥兒後改善了印度的財政狀況,原因無他,是“被改善”的物件自身實在太爛了。
在本身就一片稀爛,被揍了一頓後反倒稀爛程度有所降低的李氏朝鮮王京,第一座昊天教的廟宇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