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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以“吹牛之王”、“腦洞之王”著稱的張全蛋來說,這毫無疑問是他最拉轟、最牛逼的一次出場。
這支戰船編隊規模不大,但卻精銳到了極點——四艘鐵皮戰船平均每艘有十四門以上的二十斤炮,四艘鐵甲戰船雖然每艘只有一門二十斤炮,但總厚度超過半寸的雙層鐵甲可謂威風凜凜,更不用說那密密麻麻的燧發火銃了。這支船隊在進入甬江時和施琅麾下的戰船發生了小規模沖突,但在發覺頂著炮火接近那些“後排的炮船”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紅衣大炮也根本打不動這些“前排的鐵甲船”之後,施琅的態度迅速軟化下來,最終這八艘戰船停泊在定海縣城附近,並遞交了“國書”。
施琅在這個時候仍有誘敵入城,暴起發難奪船的打算,但很顯然這群鎮江侯的使者根本不吃這老掉牙的一套,張全蛋非常明確地申明瞭他的態度,當然也是毛雄輝的態度——要麼一起做大生意,要麼照著死裡打,希望在兩天之內有答複,否則炮彈這玩意是不長眼的……
施琅強壓下沖動的怒火,向鄭成功稟報了此事,隨後鄭成功邀請船隊到寧波府城也遭到了拒絕,所以最終談生意的地點就只能在張全蛋所在的船上。這顯然是一場表面上和和氣氣,實際上殺氣騰騰的談判,從一開始,鎮江侯一方就再次明確了兩個選擇——“和氣生財”與“血流成河”。
鄭成功的使者反應很快,立即詢問這“和氣生財”是怎麼個和氣法,然後說如果是貿易的話,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嘛,炮船、鐵船這麼大張旗鼓地來過來,破費了不少銀子吧,這又是何必呢?
張全蛋聽罷冷笑一聲,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做大買賣的何必吝惜一點小錢,這麼說把,有一樁大買賣鎮江侯當年早就給陳總兵說過,相信鄭將軍一樣有這方面的意願。
鄭成功聽了使者的回報,問起陳德究竟是什麼樣的“大買賣”,聽過陳德有關“倭國金銀島”的描述後,他陷入了沉思。
佐渡島的金山?鄭成功當然知道這財源的存在,不過他也知道這座金山是倭國幕府將軍重兵把守的命脈之一,沒有一支足夠強悍的大軍是打不下來的,更何況現任的倭國幕府將軍德川家光也不是什麼易於之輩,興兵攻打佐渡島等於全面和德川幕府開戰,到時候貿易上的損失……怕是有點不值。
於是他措辭謹慎地提出了交涉,內容大部分是“佐渡島的防禦”、“海上風浪的危險”、“大軍遠徵的成本”、“和德川幕府全面開戰的後果”之類的。不久後得到了回複——覺得直接打佐渡島的話,德川幕府是個麻煩?那直接把德川幕府先狠揍一頓不就得了?
“這毛賊……果然匪氣十足!”鄭成功都搞不清自己是在贊還是在吐槽,但很顯然他喜歡這種風格,而且他對德川幕府的色厲內荏、欺軟怕硬是再熟悉不過,若是能打一場漂亮的碾壓式戰爭,那別說什麼貿易上的損失了,迫使幕府擴大貿易規模都未嘗不可。
然後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和鎮江侯的聯合是否能輕松打敗幕府的軍隊?注意必須是輕松打敗,若是打成勉強獲勝的消耗戰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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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鄭成功為合作及打劫倭國一事舉棋不定的時候,定海縣城外的甬江區段,一場大規模的展銷正在進行之中。
軍工産品固然是暴利,但民用産品市場更廣闊、容量也更大。而在這四艘鐵甲戰船和鐵皮戰船之上,用於出售的軍工産品和民用品都有。在確認了“鐵船上的大銃”不會濫殺百姓之後,大批的漁船、商船非常自覺地構築起銷售網路,後來認了慫的施琅也參與進來,而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同類的武器裝備,鎮江侯一方賣的比陳德那邊自己仿製的還便宜……
大批次、“工業化”(盡管只是最初級的工業化)、標準化生産帶來的價格優勢,正在無聲無息地扼殺著陳德的山寨大業,而在民用品那邊,最受歡迎的則是各種耐用、不生鏽的搪瓷及“青鱗”鐵製品,在漁民、商人們都覺得自己得到了實惠利益的同時,鎮江侯的經濟觸角已經滲入了這一地區。
八艘戰船的編隊只是先頭部隊,很快就有更多的武裝商船跨過杭州灣,沿著甬江向著定海而來,由於這些商船看起來比戰船好欺負,所以在一天夜裡還出現了水匪襲擊事件,至於事件的後果——第一,證明武裝上船的火銃絕不是裝樣子,第二,甬江裡的魚又有好吃的了。
在這場襲擊事件平息之後,施琅立即加強了定海縣城的防備,他明確地意識到一股相當強大的軍事力量已經到了眼皮底下,雖然現在是“和平的談判與貿易”,但若是突然翻臉攻城的話,他至少要有所準備。
正當施琅為越來越多的船隻“進駐”而擔驚受怕之時,談判終於達成了結果——同意聯合去倭國狂揍幕府將軍,大肆撈錢的計劃,不過如此規模的遠徵需要周密地準備,外加先聯合收複紹興府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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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功果然是個聰明人,他想透過紹興府之戰來對我軍的戰力及弱點進行評估,同時切實地從擴張中得利。”這是臘月十七,毛雄輝得到“鐵船外交”達成的協議後的反應。隨後他笑道:“既然如此,出於盟友的義務,我自然會幫助他收複紹興,當然了,紹興府城歸他,但三江所、瀝海所都歸我!”
鄭成功沒有拒絕這項提議,畢竟他知道依照毛雄輝之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來看,真是在紹興府之戰後賴在三江所、瀝海所等地不走,他也沒轍,而之後的戰爭更加證明瞭這一點,和鎮江侯保持友好的合作關系,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盡管有紅毛人僱傭兵和投清的海盜勢力的協助,紹興府城還是剛過了大年初六就宣佈易手,至於繞過去沒打的餘姚縣城,在確認了紹興已經陷落之後,主動倒戈了。清軍敗亡的如此之快,導致大批值錢的玩意兒都來不及轉移,而其中的黃白細軟之物,鎮江侯的軍隊多拿一些走,沒人反對吧?
攜帶著大批戰利品的鎮江侯軍隊,迅速撤出紹興府、餘姚縣城等地,其速度之快,履行協議之迅速讓鄭成功都感到意外,而等到他得知這些“撤走”的軍隊在三江所、瀝海所做了些什麼之後,這種“意外”之感更加深了一些。
和後世覺得沿海地區基本等於經濟發達不同,在十七世紀,三江所、瀝海所這樣的沿海地區,其實相當的貧窮。而毛雄輝選擇些兩個相對貧窮的小城作為切入點的原因是——窮,則思變啊!
越是生活貧苦的人,對生活中可能改善他們待遇的事情往往更加嚮往,倒是那些吃飽喝足的既得利益者,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會抗拒一些改變。而三江所、瀝海所一代的既得利益者除了(為數不多的)地主老財外,主要就是各種漁霸、鹽霸。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明確了——捕殺(沒錯,考慮到戰力對比,確實是捕殺)地主老財、漁霸、鹽霸,收編農民、漁民和底層鹽丁到自己的體系內,這個過程中當然少不了訴苦大會、批鬥大會、劫富濟貧大會、分地大會,之後還有喜聞樂見的昊天教進駐。畢竟徹底消化、吸收掉這一地區才是毛雄輝、洛英的真正目的,至於紹興、餘姚等地,隨著經濟滲透和宗教滲透,它們早晚也是自己的,不急!
在殺戮、收編和進駐之後,發展生産力就成了首要目標,其中尤其以捕魚為重。至於這個年代漁業産量最大的限制因子是什麼呢?船太小!
壯觀的錢塘江大潮,其背後是洶湧的杭州灣水文條件,相比之下,長江入海口處真是夠“溫和”的。這種洶湧對普通漁民的小船尤其致命,萬一一不小心翻了船,是人吃魚還是魚吃人還不一定呢。
不過既然接受了鎮江侯的收編,那麼這些漁民就可以在較大的船隻上進行捕撈,南直隸的幾個船塢可是以瘋狂的速度在製造著新船,要滿足浙江佔領區的漁業需要綽綽有餘。
除了捕魚之外,這些較大型的漁船還有警戒和巡邏的作用,杭州灣水域廣闊,單憑戰船很難完成封鎖,不過加上漁船就不一樣了,一旦發現敵船迅速以紅色煙花訊號彈報警,戰船迅速趕到,對敵船進行“獵殺”。就這樣捕魚又捕船持續了整個冬季,殺的杭州灣內的清軍戰船、荷屬東印度公司的船都快成瀕危物種了。而到了弘光三年二月,荷屬東印度公司駐杭州的高階商務費恩範沃肯派出使者向鎮江侯求和——求您高抬貴手別打了,咱們和和氣氣地做生意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