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平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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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數天,範中舉都處於一種精神接近崩潰的苦逼狀態,飯量驟減、面色蒼白、工作不利,幾乎到了要被淄川軍開除的地步,然而他的經濟並不因此而拮據,因為他時常赫然發現,自己所住的地方能發現銅錢,甚至細碎銀子。

嗚呼,此乃收買,亦是示威!多鐸的使者哪裡是說客啊,分明是刺客!酸秀才算是徹底領教了“高來高去”之人的可怕,他這小破院子的矮牆和門和沒有一樣,對方能放錢給自己,亦能輕而易舉的奪取自身性命,別說他不想把這事情告訴毛雄輝和朱倫瓔,就算他想,就自己這身手,能活著去報案不成?

更可怕的事情出現在細細思索之後,那來無影去無蹤的多鐸使者如此厲害,卻來找自己,而不是獨自潛入毛雄輝和朱倫瓔的府邸作祟,這分明是說明:一、多鐸的使者沒有那個本事,二、毛雄輝和朱倫瓔十分強大,連多鐸的使者都不敢輕舉妄動,考慮的最近發生的一系列讓他三觀盡毀的事件,範中舉已經預設是後者了……

於是他除了配合外別無選擇,多鐸的使者問他什麼,他就回答什麼,沒有保留,也沒有遮掩,發展到後來,範中舉甚至強迫症般地盼望著多鐸使者的到來,因為他怕如果對方沒有來,那恐怕就是自己失去了最後一點利用價值,銅錐輕描淡寫的一次戳刺,或者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包毒藥,酸秀才的小命就上西天了。

“毛賊和妖女所圖甚大,是我大清之禍害,所幸有你這樣的仁人志士忠君愛國,我自然會在殿下面前美言幾句,你的前程是沒有問題的!”多鐸的使者如是說道,然後話風陡然一轉,“最近毛賊大掠而歸,所獲甚重,麾下兵卒僅僅休整二日之後就加緊操練,範先生,你以為毛賊居心何在?”

“……”酸秀才心說嗚呼哀哉我哪知道啊,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毛賊心狠手黑,操練兵馬自然是為了繼續劫掠,嗚呼,生靈塗炭,血流漂杵,狼奔豕突,白骨盈野……”

多鐸的使者輕聲咳嗽了兩下,卻嚇的酸秀才哆嗦了三下,使者隨後以某種不可辯駁的語氣說道:“毛賊集結賊兵,怕是要大掠淄川周邊,可惜那錢、賈、王、史、薛五個莊子,至今還蒙在鼓裡……”

“……”範中舉欲言又止,隨後他心中僅存的一點點良知似乎發揮了作用,“能……能否讓五莊得知毛賊來襲的訊息?”

“呵呵。”多鐸的使者臉上重新爬上了笑意,這笑意一半是輕蔑,另一半是諷刺,“你懂什麼?不讓毛賊展露獠牙,露出破綻,殿下又怎能將其擊破?五個莊子而已,死了又如何?不死又如何?”

“……”酸秀才的“悲天憫人”破産之後,一副“我服了還不行麼”的順從表現,他迅速接受了使者交給他的任務——自告奮勇地隨軍而行,密切觀察毛雄輝的作戰方式,然後彙報、詳盡地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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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元年三月十五,毛雄輝率軍四百餘人抵達薛家莊,沒有、也不需要任何交涉,直接攻城莊)。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唸的戰鬥,連金州那樣的“堅城”都能一鼓而下的淄川軍,吃掉一個地主莊園那叫一個輕松加愉快,薛大戶苦心經營的“神仙來了都怕”的防禦系統僅僅用了半個時辰就徹底崩潰,此後是按部就班地打土豪分田地,淄川軍取走了一部分地主存糧,剩下的分配給已成為自耕農的佃戶們,至於金子、銀兩和銅錢,自然是收歸軍用了。

薛大戶以腦袋掛宅門的形式目睹了薛家莊轉化為第二農場的全過程,然後兩天以後賈大戶重蹈了薛大戶的覆轍,唯一的區別或許是賈家莊攻破戰持續時間更短,參戰人數更多,薛家莊新入伍的兵功不可沒!

又過了兩天,史大戶和王大戶也隨薛大戶、賈大戶滾滾而去,由於目前陰間和陽間資訊不通,誰也不知道這四位見面後具體說了啥,但可以肯定的是,史大戶和王大戶比起死打硬抗被碾壓的薛、賈等人動的腦筋多的多,但後果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畢竟史大戶是綁架一幫佃戶在土圍上當肉盾,自以為得計的時候,後門被不想陪葬的家丁開了,而王大戶則是召募死士企圖在淄川軍夜晚紮營的時候放火,結果被淄川軍反打一波,卒。

最後、最晚去陪幾個大戶陰間嘮嗑的自然是錢大戶,此人比較識相,知道打不過,耍花招是自尋死路,於是只好跑了,問題是跑路是個技術活,錢大戶人如其名,對自己的財資貪戀較多,帶著一堆金銀珠寶逃跑的後果就是半路被董二帶隊的輕騎兵捉個正著,不僅裝金銀的大車全部易手,錢大戶的腦殼子也搬了家。

五天之內,五莊齊滅,幹淨、利落、無可辯駁的齊滅,範中舉看在眼裡、怕在心裡,他見過殘暴的,沒見過這麼殘暴的,他想過蠻橫的,卻沒想過這麼蠻橫的,淄川軍的在這五天內的行為已經讓酸秀才的三觀再次破碎,以至於他嚇的文力盡失,一時半會兒居然找不到足夠多的掉書袋的詞語來形容這一切了。

在某種意義上,現在的範中舉居然盼望著多鐸的使者現身,因為不“交差”他根本就安穩不下來,他等啊等,等啊等,望穿秋水,等破頭皮,終究是沒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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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淄川到濟南途中的官道上,一匹快馬載著它的騎手在飛奔。

跑、跑、炮!必須跑,快點跑!這根本就不是可以容身之地!跟隨了大清豫王多年,自詡刺探情報和完成任務一流的他,第一次被對手的力量所震懾。

震懾,沒錯,就是震懾!要在五天之內攻破五個莊園並不困難,難的是連續攻破之後還能保持秩序及條理,而不陷入哄搶甚至內訌,而淄川軍做到了,毛雄輝做到了,與此同時,淄川城內的羅網也在收緊,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鐵了心地瘋狂逃跑,那麼現在怕是已經關押在牢獄裡。

範中舉那個酸秀才不重要!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根本一錢不值!向西,向西,再向西,直到把這些重要而可怕的情報帶到殿下那裡!如果說上一次衡王的覆滅還能歸咎於趙應元的軍勢,那麼這一次淄川周邊的地主士紳被一掃而空完全提現了毛雄輝的狠辣!至於朱倫瓔……這個實則殺人不見血的女人依然籠罩在迷霧之中,他目前也不是看的特別清楚,但有一點是非常肯定的,她對大清非常危險,但對豫王殿下非常有價值!

使者揮舞著馬鞭,夾緊了馬刺,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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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跑得了多鐸的使者跑不了範中舉。

擒獲是簡單的,呂小六帶著幾個半大孩子瞬間就搞定,而審訊是更簡單的,既不用拷打,也不用“癢刑”,酸秀才很快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什麼都招了。

淄川軍目前的情報司司長,也就是洛英本人,耐心地聽著範中舉哭哭啼啼的招供,當聽到多鐸的使者有關她身份的神怪式推斷時,心中著實是咯噔了一下——這位也就是不知道“穿越者”這個概念,否則他的推斷其實已經很接近真實了,這樣一個人在多鐸身邊,其威脅絕不是可以忽略的!

洛英有些後悔,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相當的後悔,因為毛雄輝去掃平五個莊園幹的非常漂亮,自己“放長線釣大魚”卻讓魚跑掉了,在這個時候,她也意識到需要重新評價“武林高手”的威脅程度,這些人雖然根本無法和戒備森嚴的軍隊對抗,也無法獨立完成刺殺工作,甚至需要收買線人才能完成情報工作,但如果是鐵了心的逃逸,那麼真的很難抓捕。

淄川軍的部分情報到了多鐸那裡,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對她和毛雄輝準備幹涉揚州之戰的方略究竟有多大的擾動?洛英閉著眼睛想了很久,卻依然找不到能自洽的推論?她現在甚至有某種後悔自己“施加的改變”太多,以至於歷史暴走到脫線的程度的想法,盡管理智告訴她,想太多沒有用,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才行。

洛英睜開眼睛,看著死狗一般撲倒在地上的範中舉,她的目光柔軟若水,她的語音溫和似風,克在範中舉看來、聽來卻是無比的猙獰和恐怖,這種猙獰和恐怖在洛英說出宣判結果的時候達到了頂峰——“看在你是受脅迫的份上,死罪免過,勞改三年”。

範中舉花了幾秒鐘去理解“勞改”的意思,然後彷彿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精神崩潰、歇斯底裡罵了起來,其內容無非是三綱五常那老一套,指責朱倫瓔身為郡君不守禮法,無君無父,和海寇毛雄輝同流合汙,狼狽為奸,荼毒生靈,殺害忠良不說,居然迫使讀書人去做匠戶的下賤工作、成何體統、道德敗壞、人心不古等等等等,他的叫罵聲越來越高,越來越癲狂,最後竟然起身向郡君撲來,高喊要替天行道,殺死妖女,為民除害,然後……在一聲手銃射擊的響動後徹底歸於寂靜。

“求仁得仁,求死得死,慢走不送。”蒼白的硝煙從銃口裊裊上升,這一次,洛英的手沒有顫抖,不僅僅是因為她熟悉了火器使用,更因為在經歷了這些之後,她的內心早已剛硬。這個世界上的悲愴太多,她的淚水太少,絕不可能為一個不知好歹的人而泣。洛英清楚地記得,當初快要餓死的範中舉是被淄川軍所救的,而他的回報又是什麼?對於如此投敵賣國者,留下性命、勞改三年已經是非常大的仁慈,可在他看來,從事“匠戶的下賤工作”卻是比死亡更無法接受的事,對於這種五穀不分、四體不勤、三心二意、二目無神、一塌糊塗的所謂“讀書人”,輕易屈從於敵人脅迫,背後捅陰刀子是再常見不過,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毫不猶豫地殺,斬草除根地殺!她可以容忍失敗,卻不能容忍背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一個爭霸天下之人應有的覺悟,而不是僅僅在嘴上說說而已。

“芷若,把這具屍體處理一下,醫療隊需要一個新的人體解剖樣品。”洛英平靜地吩咐道,然後她更平靜地補了一句,“嗯哪,看來以後的語文課要我自己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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