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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城是濟南西北側的一座小縣城,在後世二十一世紀是濟南的衛星城,而在十七世紀,禹城依然是濟南府的門戶之一,也是清軍這次南下必須攻破的要地。
如果說戰爭爆發以來,德州、陵縣、臨邑的人口是迅速銳減以至於零,那禹城的人口則是暴增翻了兩番,大批從德州、陵縣、臨邑以及禹城周邊轉移到城內的民眾,連同五千多濟南軍的兵丁一起,把小小的禹城擠的滿滿當當。
犄角之勢,莊子固追求的就是犄角之勢!如果清軍繞開禹城直接攻打濟南,那麼就時刻承擔著被禹城背刺的威脅,而如果清軍非常耿直地要先拔掉禹城在攻打濟南,那禹城的防衛和來自濟南的援軍都會讓他們好好地喝上一壺。
後者!不僅是莊子固,還有毛雄輝、陳德、趙應元、趙慎寬、秦尚行、郭把牌等人,都從最近的一系列情報中判定清軍選擇的是後一種穩紮穩打、層層推進的戰術,這意味著禹城將成為一場血腥戰役的發生地點,不管是勝是敗,都會再史書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對於參戰雙方的軍頭們來說,攻城略地、防守防禦都彷彿吃飯喝水一般稀鬆平常的事兒,而對於處於底層的兵卒來說,一點點小系列就可能意味著他們的全部。
禹城之役,在弘光元年四月初九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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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大魚和孫四羊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大隊伍在官道上走著,由於被太多雙腳(包括穿鞋和不穿鞋的)、太多車輪和蹄子踏過,原本還算平整的官道早已用凹凸不平來表示它的抗議。當然這種抗議沒有什麼卵用,因為華大魚和孫四羊如同其他淄川軍士兵一樣,吃的飽,鞋底厚!
每當想起這一個多月來的日子,華大魚總有某種強烈的不真實感,而孫四羊則是每天睡醒了都擔心一睜眼發現這都是夢,自己還是那個給“滿洲老爺”放羊的阿哈尼堪,當然他們擔心的事情終究沒有發生,他們現在確實是在為毛哥和郡君賣命,是淄川軍吃的飽,穿的好,能抬起頭來做人的戰兵!
相比於那些“總算活的像個人”的待遇,嚴酷的訓練什麼的真的只是毛毛雨。讓華大魚和孫四羊感到頭疼的居然是每天訓練完了還要上課,讓他們從頭痛到頭暈,甚至不知所措的則是這課居然有不少是郡君本人教的。
華大魚和孫四羊對葛二五說你咋忽悠俺們,不是說有個書生上什麼語文課教人認字麼,咋是郡君自己上陣了呢?結果葛二五無言以對,葛八六也在旁邊陰笑一聲抖出一則猛料——原來那個教人認字的姓範的書生因為裡通韃子,被憤怒的郡君一銃崩了!
華大魚倒吸一口涼氣,孫四羊也感到脊背上放了冰霜,而他們共同的感受是淄川軍真是藏龍臥虎水深不見底,連那個看起來那麼似水溫柔(這詞兒還是郡君教的!)、那麼沒架子、那麼菩薩心腸的郡君,居然殺人不眨眼!
既然殺人不眨眼,又待遇高,那麼華大魚、孫四羊確實除了埋頭訓練,悶頭賣命外沒有了別的選擇,而且他們特意留意到的一些細節更增加了動力——葛二五和葛八六這倆貨確實娶到了媳婦,至於劉三四那個剛升任為把總的老兵,他媳婦娶的早,肚皮都鼓起來啦!
懷著對美好生活(包括下半身的性福)的憧憬,華大魚和孫四羊訓練的特別努力。當教官的汪老五聲稱超重型火銃這玩意兒不需要啥武藝,按照規程練的滾瓜爛熟朝著敵兵多的地方找死裡呼就是,至於加上銃刺的白刃戰,戳人這麼簡單的動作,連豬都會!
雖然汪教官說的輕巧,但事實就是幾乎每個火銃手在訓練的初期都會犯一些奇葩的錯誤——例如華大魚是忘了取出通條把通條和鉛子一起打了出去,而孫四羊則是火繩燒的慢,等不及了去瞅出了啥事,結果差一點把腦殼給崩了。
火銃手和長矛手的配合更是最難的環節,各種蘸了鹽水的鞭子上下紛飛,一直把協同作戰的動作變成條件反射為止(這個詞兒是毛哥,也就是毛守備教的)。高強度訓練和高質量飲食造成的後果是戰力提升迅速,但心裡窩火,這種窩火在郡君的指(洗)引(腦)下轉化成對敵軍噴射的怒焰,華大魚和孫四羊都非常渴望一場劇烈的戰爭!
殺!殺殺殺殺!
砰!砰砰砰砰!
兩種聲音伴隨著步伐,回蕩在華大魚和孫四羊的腦海裡,而此刻他們所在的淄川軍,正朝著禹城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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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朝著禹城接近的勢力還有一波,而且隊伍規模更大,陣勢也更嚇人,但如果你看到這支軍隊大部分成員的精神狀態,就會在一聲長嘆之後,大搖其頭。
……俺不想死,俺真的不想死啊……
……得找個機會溜掉,俺……俺真的不能死啊……
這兩種想法在許定國麾下參將安重果的隊伍中非常普遍,而安參將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也是多得很——你不想拼命,我自然有辦法逼著你拼命!你要是想跑!我當然有辦法逼著你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