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尚孟補充道:“末將也是今日才知曉此事,見天色已晚,便沒有輕易叨擾殿下和世子休息,本欲明天再上稟。”
蕭鈺和君容對視一眼,眸光皆是一沉。
之前的兩次找不到線索,這次又沒找到線索,不僅沒找到,還斷了,甚至可能已經打草驚蛇,對方藏匿起來,敵暗我明,實在被動。
君容抿緊了唇,有些茫然。
怎麼感覺他們這邊總是很被動呢?
蕭鈺收回視線,看向尚孟:“御林軍負責巡防宮禁,保衛皇宮安全,可如今皇宮裡出現刺客,你們一無所知就罷了,事後查個人都查不明白,尚指揮使,你的能力堪憂啊。”
蕭鈺面色淡淡的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沒看尚孟,尚孟猛地跪下來,“末將無用,請殿下、世子恕罪!”
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服的,自己爬到這個位置上靠的不是家裡,也不是走的後門,而是實打實拼出來的,是以他向來看不起那些依靠門楣或者裙帶關係上位的公子哥。
可他在這個位置摸爬滾打多年,經歷的多了,處事也圓滑起來,不再什麼情緒都流於表面,就算有什麼不滿,也能忍一忍。
他垂著頭對著君容,默默的等著他們的下文。
蕭鈺輕輕的撥出一口氣,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尚孟。
“尚指揮使,按照我大乾的律法,你有失察之責,背叛君上之嫌,依律當斬。”
尚孟身子一僵,抬頭看向君容:“殿下,末將雖有失察之責,但這麼多年防守皇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殿下網開一面——”
他重重的一叩首,心裡忐忑起來。
之前他還覺得不至於鬧到這一步,可如今見世子的態度,分明是不想放過自己!
想起護城軍的統領是什麼下場,他不由得感覺一股寒氣從後背直衝天靈蓋。
君容遲疑的看向蕭鈺,蕭鈺衝著他輕輕的搖頭,君容便又老實的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蕭鈺沒有立刻出聲,就這麼盯著尚孟,沒一會兒尚孟就感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再求饒一次的時候,蕭鈺終於紆尊降貴的開口了:“確實,尚指揮使在職多年,也算是盡心盡力,就因為這一件事,便取你性命,未免讓人心寒,這樣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目前正好有一件事需要尚指揮使去辦,辦好了,功過相抵,殿下便饒你這一回。”
“尚指揮使,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尚孟心裡“咯噔”一下,用腳指甲蓋想也知道,蕭鈺口中“有一件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搞不好自己會得罪很多人。
可眼下似乎也由不得他選擇,現在就死,或者為蕭鈺辦事……
尚孟伏在地上想了許久,蕭鈺在殿內走動起來,“你也不用急著回答,可以好好考慮,放心,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只是需要你有一顆大公無私的心,事成之後,你依然是御林軍指揮使,先前的事,一筆勾銷。”
尚孟眼皮跳了一下,君容也跟著道:“世子的意思便是本殿下的意思,指揮使好好想想吧。”
尚孟咬牙直起身子來,嘆口氣,認命般的一低頭:“末將願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鈺勾唇一笑,“很好,起來吧,我好好與你說說你該怎麼做。”
尚孟跪的久了,膝蓋和小腿痠麻發脹,蕭鈺大方的一揮手:“尚指揮使坐——”
尚孟點點頭:“多謝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