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烈園那邊如何,蕭鈺不關心,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府之後她直接去了書房,帶著寒衣一起,卻不許其他人進去,紅袖和綠招在外面守著。
君容此時還在臥房裡待著,對外面發生之事一無所知,青衣端著茶點進來,把小几上涼了的茶換下,見君容伏在小几上寫字寫的認真,她輕聲說:“殿下休息一會兒吧?寫一早上,眼睛該發酸了。”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君容還真的覺得自己眼睛有點酸澀,他放下筆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腕,端起茶杯抿一口新茶,熱乎乎的茶水下肚,頓時感覺身子舒坦不少,“世子回來了嗎?我剛才聽外面有動靜。”
青衣手一頓,“回來是回來了,就是出了點意外,殿下稍坐一坐,等一會兒世子就回來。”
說完,她端著涼茶退出去。
君容一怔,“蕭鈺……”
他想出去看看,身子起來一半又坐回去。
蕭鈺既然沒有立刻回來,想必還有事要處理,自己現在去是不是不太好?
他遲疑著沒再動,坐下看著宣紙上的字發呆。
……
書房裡,蕭鈺坐在桌案後,慢慢的解開身上的麻衣,順手扔到了地上,摘下頭上的白布,對寒衣招呼道:“你看是站著說,還是坐著說,隨便你。”
寒衣沒有坐,忽然就單膝跪了下去。
“屬下上次多有不敬,還請世子見諒,屬下身為玄衣衛首領,舊主已去,另覓新主,自然要對其他兄弟們負責,是以才出此下策,私自試探世子,是屬下的錯,世子若要打罰,屬下自願領受,絕無怨言。”
他說的誠懇,蕭鈺也正了臉色,“所以你這次偷偷跟著我們去了英烈園?”
“是。”
蕭鈺輕聲一笑:“上次的事,你我兩敗俱傷,我心裡不可能沒有芥蒂,但這一次你救了我也是真的,我這個人向來分的清楚,恩是恩,仇是仇,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既然你願意跟著我,我就給你個機會。”
寒衣面不改色,抬起頭看著蕭鈺:“多謝世子。”
“先別急著謝我,話還沒說完呢。”蕭鈺提筆在宣紙上寫著什麼,頭也不抬道:“我有兩件事交給你去辦,辦好了,以後我就收了玄衣衛,只要我活著一天,自然不會委屈了你們,但你們要是辦不好,那還是算了,我不要無用之人。”
蕭鈺語氣平淡,寒衣卻微微眯了眯眼,看來這新主子,還真是不好糊弄呢,不過這樣才好,玄衣衛是把鋒利的刀,選對了主子,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最後一筆寫完,蕭鈺放下了筆,拿起宣紙吹了吹,手指不自然的微微顫抖,她端詳片刻遞給了寒衣:“去查。”
寒衣接過來一看,白紙黑字寫了兩行:英烈園刺客來歷、落水來龍去脈。
落水?
寒衣眸光微動,是指蕭鈺上次落水嗎?
他抬起頭正對上蕭鈺試探的目光:“如何,能查出來嗎?”
寒衣把紙團撕碎扔到了一邊的炭盆裡,火舌舔了上來,上好的宣紙瞬間焚燒殆盡。
“屬下必不負世子所託。”
“好,那你就去查吧,這段時間再調幾個人過來,守著我的房間,所有吃食用度,經王妃身邊人之手的,一律不用,除了我的四個婢女,也不許人出入我的房間,大夫……咳!”
蕭鈺猛地咳嗽了一聲,隨即便止不住了,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
寒衣眼神一凝,蕭鈺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白的和窗外的雪一般,唯有唇邊的一抹紅觸目驚心。
眼看著蕭鈺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般落下,寒衣立刻上前拖住了蕭鈺的背,“世子?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