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石階下去,走了沒幾步寒衣就聽到了一陣兵器相交之聲。
他神色一變,猛地抽出了靴子裡的匕首,一個躍身直接從臺階上飛了下去。
甬道里一片狼藉,地上橫著兩具屍體,一個是侍衛的,一個是殺手的,血流了一地,湊近了還能看到些白色的粉末零零星星的灑在地上。
往前一看,侍衛們正竭力往蕭鈺那邊靠攏,可殺手糾纏的緊,他們也脫不開身,蕭鈺和一個黑衣人打在一起,白色的麻衣上已經被劃出了幾道口子,前襟還有斑斑血跡。
眼看著黑衣人一腳踹在了蕭鈺的後背,蕭鈺撲在地上,發冠散亂,黑髮披落下來,遮住了她霜白的側臉,一雙眸子卻灼灼如火,緊緊盯著身後的殺手。
她翻過身來,猛地咳了一聲,血液從她指縫間溢位,鬆開手,唇邊掛著嫣紅,殺手譏笑一聲:“不過如此,世子,你的死期到了!”
他猛地俯下身,一手掐向蕭鈺的脖子,眼看著就要碰到,寒衣瞳孔一縮,身形瞬移,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殺手的身後。
多年來刀尖舔血的生活練就了殺手非一般的直覺,他感到了殺機,立刻俯身一滾躲開。
蕭鈺反應也極快,她一把掐住殺手的手臂,寒衣見狀躍起,一腳踩在了殺手握著匕首的那隻手上,殺手吃痛悶哼一聲。
猛地一腳踹出去,把蕭鈺踢開,一翻身,雙手撐地後翻而起,寒衣一個飛踢狠狠踹在殺手的腿上,掃的他一個踉蹌。
那殺手頓時一驚:“你是何人?”
寒衣眼神凌厲如刀,殺氣四溢:“取你命的人!”
他腳步一錯猛地消失在原地,這個速度,連殺手也望塵莫及,他渾身繃緊,屏息凝神想找出寒衣的蛛絲馬跡,驀地,他猛然抬起頭來,就見眼前劃過一道殘影,沒等他看分明,忽然喉間一涼。
“呃……呃呃,呃你——”
殺手瞳孔驀地睜大,神情看起來有些茫然和驚恐,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他捂著自己的脖子,想說什麼卻沒發出聲音,因為他的喉嚨已經被割斷了。
寒衣的匕首太鋒利太快,殺手都死了,那血才後知後覺的噴出來,站在對面的蕭鈺倒黴的被噴了一身一臉。
蕭鈺:“……”
她默默的看了寒衣一眼,你這是報復呢,還是報復呢,還是報復呢?
寒衣在殺手身上擦了擦匕首,抬起頭對上滿臉血的蕭鈺也是愣了愣。
隨即上前,單膝跪地對蕭鈺道:“屬下來遲,世子恕罪。”
蕭鈺伸手握住了寒衣的袖子,寒衣一怔,垂眸看著蕭鈺的手,那手又小又白,隱隱可見面板下淡青色的血管。
“借你衣袖一用。”
蕭鈺突然扯下了寒衣手腕上綁的黑布帶,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血,眼神薄涼,慢條斯理的吩咐:“這些殺手能抓到活口就抓,抓不到就都殺了吧。”
寒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抱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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