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這麼想,到表面卻答複盡力。
從尚書府出來,身邊的小廝替自己的主子抱打不平,“大人,王尚書答得那麼敷衍,我看他根本就不想幫您爭取,會不會是因為上次那件事,他生氣了。”
黃嚴拂拂手,聲音中帶著怒氣,“別說了,回府。”
行至半路,他突然下了轎,心情鬱悶,此刻,只想找個酒坊喝喝酒。
留仙坊中,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黃嚴一屁墩坐了下來。
“小二,來兩壇桂花飄香。”
店小二笑著走上前,“大人,沒有桂花飄香了,不如換女兒紅如何?”
黃嚴不依不饒,“這才上午呢,怎麼就沒酒了,這留仙坊是不是不想開了?”
店小二面露窘色,“大人別生氣,我們也是無奈了,剛才,王尚書家的管家從這買走了十壇桂花飄香,說過不久,府裡就會辦升遷喜事,要提前備著用。”
他的解釋,讓黃嚴臉色一暗,拳頭不自覺攥緊。
難怪了,原來尚書大人打的是這個主意,想把禮部侍郎的位子留給自己的表弟?範鑫一介武官,又長年供職在外,禮部的事情雖然繁雜,但就算行差踏錯也未必會丟了性命,倒是個好去處。
不過,他就不怕被人說徇私嗎?
這下,黃嚴竟連喝酒的興致也沒有了,匆匆離開了留仙坊。
他走後,小二向希城複命,“大人,黃大人離開了,我都是按您的意思說的。”
“很好,我會和掌櫃說,漲你兩成工錢。”
“謝謝大人。”
黃嚴一氣之下,又進了富貴賭坊,這一回,他輸掉了二萬兩銀子。
富貴賭坊是風家堡的産業,奚洛暗中向管事出示風夜暝當初所贈的七芒星令牌,管事的二話不說,對她言聽計從。
他們逼得黃嚴必須在三天之內還銀子,否則就告發他。
王齊那要是知道他又幹了蠢事,肯定不會饒恕。為了前途,不得已,他只得再次秘密籌劃出售鹽引。
希城將主子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傳達給了林光祿,林光祿讓人扮作黑商,假意和王齊交易,於是當場抓了個正著。
王齊知道後大發雷霆,可是,又不得不想辦法滅口,畢竟,黃嚴知道他不少事,若是漏了口,他也難逃責罰。
“範鑫,絕不可留下活口,否則,王家無法獨善其身。”
“是,表哥。”
林光祿協同大理寺連夜對黃嚴進行審問,沒想到,他的嘴巴還挺硬,什麼也沒說。
希城得悉後,下到天牢,拿出女主子給他的噬心丹,強行塞入黃嚴的嘴巴。
因為藥物的作用,黃嚴模模糊糊中,將自己與王齊的勾當緩緩道出,侍衛從他家密室中還取出了相關密信以及賬冊、分紅。
可是,所有的密信中,蓋的全都是金財旺的私人印章。
所以就算要拿罪,也與王齊無關。
林光祿將私鹽一案上報朝廷後,黃嚴、金財旺被當即判了斬立決。而兩家人被流放至北境做苦役,永不得回丹陽。
不是重璃不想處理王齊,一則,他太謹慎了,二則,他有免死金牌護身。不過,經此一役,想必他也會消停一段時間,就算以儆效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