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謝國主不殺之恩。”奚洛退後,安靜的待在一旁,心中若有所思。
前些日子為了養身體,吃得太膩了,可最近吃的菜都相對清淡,怎麼腸胃還是不見好轉。
回到自己的帳子後,奚洛自己給自己把了一脈,這不把還好,一把嚇了一跳,這脈,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
喜脈?
這怎麼可能呢?
女人又驚又喜,久久不能從震驚中回神。
“我要當娘親了…….呵呵,我要當娘親了……”奚洛傻傻的笑著,既幸福又甜蜜。
見夜已深,奚洛進火頭營端來一盆熱水,準備去主帳伺候容暄。
門口的侍衛將她攔住,“國主交代,今晚不用你伺候了,下去歇息吧。”
奚洛納悶,依稀間,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朝侍衛點頭,端著水回了自己的帳子。隨後蒙上黑布,身形靈活閃動,躲在主帳一角細細聆聽。
“你放心吧,馬匹所中之毒來自西域,症狀類似馬瘟,除非是極其厲害的用毒高手,否則,一般的醫師根本查不出來。”
說話的人,正是夏國太子重瀟,沒想到容暄與重瀟竟相互勾結。
“查出來又如何,我什麼都沒做,只是來問罪而已,倒是你,要小心了。”
容暄倒是聰明,馬瘟事件,並沒有直接牽扯當中。
至於重瀟為什麼會這麼做,那是因為,他在心裡已經認定,刺殺父皇的幕後兇手,就是北堂宿。
早前,他查到線索,北堂宿根本不在江城,那麼,他若出現在丹陽,也是有可能的。
其次,刺客個個是高手中的高手,有備而來,進退得宜,愣是讓他查不到一點蹤跡,所以,絕不是一般的江湖殺手。
更重要的是,他與北堂宿交過手,無論是身手還是外形都如出一轍。
聽到這裡,奚洛氣憤不已。
容暄為了名正言順出兵討伐,竟甘願做重瀟的幫兇,簡直可惡至極。
重瀟冷笑一聲,容暄倒是比他想象中的精明。郭懷買通了馬商和管事,他才得知,即便不下毒,那批馬本身就有問題。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馬商賣給我們的馬,根本就是你們挑選後剩下的馬,雖談不上是次品,但戰鬥力嚴重不足,根本不值談好的價錢。”
容暄回答得雲淡風輕,“我承認,我們確實趕在你前面,把好馬買走了,但是,我可沒讓馬商賣那些戰鬥力不足的馬給你們啊!”
“可是,你們把好馬都挑走了,馬商無法向我們交差,只能拿戰鬥力不足的馬匹濫竽充數。”
容暄見重瀟臉色徒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重瀟太子啊,這些只是小事,何必那麼在意。就算給你們的是好馬,那又如何,那些馬還不是難逃一死。”
“哼~”容暄說得沒錯,若不是因為這樣,他不會依約而來,“我聽說,北堂宿趕回江城坐鎮了,我們到達江城的事,想必此刻,他已經收到了風,接下來該怎麼做?”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容暄高深莫測,“既然是來問罪,明早,我們就去找北堂宿談判。”
重瀟有些顧忌,深看了對方一眼,詢問道,“北堂宿和你頗有交情,而且又有姻親關系,你當真不念舊情?”
“舊情?”容暄眸光變得幽冷,若是北堂宿戰死,洛兒不就是他的了,“在國家這個大前提面前,任何交情都變得毫無意義。”
“佩服!”
重瀟拍手叫好,不得不佩服他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