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山軍營之時,天已經黑了。
守門計程車兵見四王爺突然駕臨,立刻戰戰兢兢地行禮,“王爺!”
雖然奚洛的出現有些突兀,但誰敢攔王爺身邊的女人啊,所以,奚洛也就狐假虎威,大大方方的進去了。
不過,聽聞四王爺不好女色,能堂而皇之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實在令人好奇。
北堂宿點點頭,徑自走進,在見到士兵們個個赤身裸露,有的操練,有的嬉戲時,臉頓時黑得如鍋底的灰。
守將宋一輝在聽到士兵的稟報時,急急出了自己的帳篷。
忽的,奚洛調皮的從北堂宿身後躥了出來,笑顏如花,“宋將軍,別來無恙啊!”
宋一輝嚇了一跳,在看清來人時,頓時愣住。
他剛想行禮,北堂宿拂拂手,示意無需多禮,狠戾的眸子閃了閃,不鹹不淡道,“還不到端午,真的有這麼熱嗎?”
大家聽了一臉懵逼,宋一輝看了一眼奚洛,聽出了尊貴的男人話中有話,於是諂媚的笑笑,“王爺擔心大家著涼,還不趕緊穿上衣服。”
眾人不敢違背,只得照做。
奚洛有些不解,宋一輝是朝廷親封的大將軍,奉旨駐守邊境,宿不是說帶她來看他的軍隊嗎?
看出女人的疑惑,北堂宿淡淡的解釋,“宋一輝本就是我的人。”
聽到這句話,奚洛驚得長大了嘴巴,深看了一眼宋一輝。
“自王爺救起我那刻起,我便是王爺的人了。這裡是王爺的地盤,末將不怕有人傳出去。”
奚洛忍不住豎起個大拇指,瞞得滴水不漏,連她這個枕邊人都不知道。女人微嗔著盯著北堂宿,帶有一種興師問罪,“宿,你老實交代,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嗯!”
“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沒有刻意去提及,何況,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並不是一件好事。”
“好吧,我就饒了你。”
忽的,不遠處傳來響動,吸引了奚洛的注意力。
她好奇的走上前,正要詢問,卻被一士兵攔了下來,“姑娘,我勸你別問,問了你也幫不上忙。”
“問都沒問,你怎知我幫不上忙?”
“我們宋將軍號稱鐵面將軍,最重軍紀,就算你是將軍夫人,他也絕不會買你的賬。軍令如山,誰求情,誰倒黴,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我好不好,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士兵見她真想知道,嘆了口氣,“也罷,我便告訴你,此人名叫杜天騏,因違軍紀,偷溜出營,被宋將軍罰了五十軍棍。”
奚洛看了一眼受罰計程車兵,他咬著衣服,愣是沒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倒是錚錚漢子。這樣的人,為何會做出如此舉動呢?
“住手!”她忍不住叫停。
監軍見狀,示意士兵停止杖打。
“杜天騏,明知會犯軍紀,你為何要偷溜出軍營,難不成你吃不了苦,要當逃兵?”
“不是這樣的。” 杜天騏捋順了一口氣,分辨道,“昨兒個我收到家書,母親積勞成疾,不幸病逝,臨終之時還心心念念喊著我的名字。母親生前,我尚且不能盡孝,母親死後,我只想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