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留了詔書,還商議什麼,莫不是,你們覺得這份詔書是假的?”
詔書確是偽造,北堂熙根本沒留下什麼遺詔,只不過,這印章卻是真的。所以這話,端木柔說得鏗鏘有力。
北堂修作揖,“兒臣不敢,只是,既然母後認為自己問心無愧,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三弟,你這是對待長輩應有的禮貌嗎?”北堂黎走到自己的母後旁,幫腔道。
“我說得不對嗎,父皇屍骨未寒,她就迫不及待冊立新君,真讓人心寒。”北堂修繼續分辨。
端木媛咬牙切齒,“皇上駕崩,舉國同泣,本宮傷心,但國之根本不可動搖。今日,本宮倒要看看,到底誰敢抗旨不遵。”
剎那間,殿上亂成了一片。
看見太子黨落於下風,她狂妄大笑,“來人,將他們關進天牢。”
外頭忽的傳來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
嘭的一聲,紅色宮門被蠻狠撞開,宋一輝帶領侍衛猝不及防出現,“太子,末將救駕來遲,懇請恕罪。”
“宋將軍來得正好,本宮不僅懷疑母後害死父皇,還假傳聖旨,你把他們通通抓了,本宮要親自審問。”
早在之前,北堂宿和北堂沐就知道此次進宮,兇多吉少,所以提前進行了部署。宋一輝對大涼忠心耿耿,定不會幫著二王爺造反。
“誰敢?”北堂黎怒不可遏。
宋一輝停滯了一會兒,隨後開口,“二王爺、皇後娘娘,末將失禮了。”
很快,端木媛手下的人全被生擒。
端木炅慶幸,自己剛才一言未發,所以此時,北堂沐也不好為難於他。
貴婦被士兵架著退出了大殿,離開的剎那,她鄙夷的望向自己的哥哥。關鍵時刻,哥哥居然一直冷眼旁觀?!
北堂宿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端木炅,心思有些複雜。難不成,端木媛的所作所為,端木炅事先不知道?可這種可能性實在也太小了吧。
宋一輝的出現,瞬間反轉了劇情,而北堂黎和端木媛則鋃鐺入獄。
潛伏在寧安城的重瀟,嘴角扯出一抹不屑,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北堂黎就這麼落敗了,真是無能。
北堂熙特意找人仔細查驗自己父皇的屍體,並搜尋了他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除發現有歡好的痕跡,還在杯盞中發現少量迷情藥成分,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太醫告訴他,即便皇上破了戒,最多也就是加劇病情。或許,皇上的死,確實與皇後無關。
其實,他們不知道,北堂沐是在病情加劇的情況下,被端木媛活活氣死的。
而皇後手中的遺詔經反複查驗,確有偽造嫌疑,無論用詞習慣還是句子連貫,都與以往的風格極為迥異。
十日後,北堂沐順利登上皇帝的寶座,太子妃奚娟順理成章晉升為皇後,秦夢璇秦夫人為麗妃。
舉國同慶,喜氣雲騰。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皇後被打入冷宮。
新王登基,未免詬病,北堂沐法外開恩,將北堂黎驅逐出寧安城,成了南境藩王,非死不得再入京都。
端木炅多少受到牽連,只能以退為進,辭官在家。
但端木家樹大根深,未免朝局不穩,北堂沐唯有將端木瀛連升兩級,頂替張有德,成為新的京兆尹。
一場驚心動魄的儲君之爭,就此落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