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宿行禮退下。
很快,太監傳旨,赦免了北堂修和北堂沐的罪。
隔日,塗青山牢中暴斃,大家都在傳,是三王爺和太子的報複,不過塗青山原本就是重犯,早下令秋後處斬,所以最後也只是草草了事。
太子府上,就連一向溫和小心的北堂修也拳頭緊握,憤憤不平。
“大哥,端木家欺人太甚,算計我們不成,暗殺塗青山後反咬我們一口,把所有罪責都推給我們,如今,我們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北堂沐溫柔的笑笑,“老三,這可不像以往的你啊,如此沉不住氣。”
“你都不知道,那些大臣看我的眼神,淩厲如刀,他們在心裡已經給我們定了罪,這啞巴虧啊,吃得我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北堂修押了一小口茶,努力壓下自己的慍怒。他倒是佩服面前的大哥,氣勢穩如泰山。
“是我們低估端木炅的勢力了,這次若不是四弟相助,我們怕是很難抽離脫身。”
“父皇從小偏愛他,大哥,你說,父皇最後會不會把皇位傳給他?”這個問題困惑多年,北堂修早就想問了。
北堂沐思索了片刻,“不可瞎猜,四弟願幫助我們,就是我們的盟友,我們不能以怨報德。”
喝茶的男子點點頭,“是,大哥,我也是急糊塗了。只是,二哥現在有了端木瀛這個左膀右臂,現在的氣焰是越來越囂張,我們得挫挫他們的銳氣啊。”
“等……時機未到。”
二王府中,北堂黎與端木瀛在書房中議事。
“父皇的咳疾最近越發厲害,本王暗中詢問了太醫,他老人家時日無多,多則一年、少則半年,我們得抓緊了。”
八仙椅上,北堂黎說起今天剛收到的訊息。說實話,他也不曾料到父皇的病情來勢洶洶。去年秋狩,父皇還老當益壯,親自獵了一隻麋鹿。還不到一年,情況直轉急下。
“二王爺,聽柔兒說,北堂宿所住的“清寧苑”有高手把守,她想盡辦法都不得而入。平時,她與四王爺也是難得見上一面,所以,這次半路殺出程咬金,她事先並沒有收到風。”
表面上,北堂宿中意奚洛,不喜柔兒,所以無比厭惡,拒不相見。但端木瀛卻總覺得,北堂宿並沒有這麼簡單,他就像泥鰍一樣滑不溜秋,總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是我們太輕敵了。想必,他早已對我嫉恨,所以才不動聲色幫了大哥。”
先是母後派殺手刺殺於他,而後自己又囚禁了他的王妃,或許,他甚至知道了洛兒死去的真相。種因在前,註定兩人天生就是敵人。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端木瀛試探問道。
“如今父皇重病,寧安城風口浪尖,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低調一點吧。對了,武器糧草儲備的事進展如何?”
一旦父皇駕崩,他將面臨一場硬仗。
“未免事情暴露,我們冒做商人,在夏國各城購糧。”
“夏國?”
“嗯,去年江城大旱,後續影響不小,若我們大批進購,勢必被人察覺,我便擅自做了主,讓人去隔壁的夏國採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