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你的感受。”白歸夜穿著西裝,筆挺的西裝顯得他身姿高大挺拔,伸手拉了拉領帶:“就像是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關愛不會再獨屬於你一個人,但是……”
他看向前方,神情淡漠,不知是在對誰說:“不論你經歷過什麼,身處什麼樣的環境,他們的生活是他們的生活,你的生活是你的生活,沒有必要為了誰活著,活著只是為了走出牢籠,為了自己。”
“畢竟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感同身受。”
黎墓仍是沒有堅持到最後,中途就離開了。她覺得自己很矯情,像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小孩,渴望父母的關注,整天怨天尤人,明明道理都懂,卻還是難以抑制的難過。
今天是週末,街上的人格外的多,她去了附近的公園,公園裡大多是帶孩子出來玩的家長,坐在石凳上,看著孩子們笑鬧做一團,不自覺的就出了神。
給張炳正發了資訊,黎墓盯著慢慢黑下的手機螢幕,莫名的想到了郝黎峰。那個和她有著一樣又不一樣的孤獨感的人。
郝黎峰剛從網咖出來,靠在樹下點了支菸,抬起頭,半眯著眼,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樹下石凳上的人。
她穿著米黃色的長裙,細膩白皙的面板暴露在陽光下,低著頭像是在玩手機又像是在發呆,微微佝僂著身子,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隻沒了精神的貓,奄奄的。
“峰哥,不再去玩會?”張樂去買了吃的回來,看見不遠處的郝黎峰,從網咖門口走了過去,搭上他的肩膀。
郝黎峰掐了煙,沒了玩遊戲的心情,半垂著頭,踢踢腳下的石頭,站直身子,向前走去,擺了擺手。
張樂看著郝黎峰離開的身影,微微愣神,他自認為同郝黎峰的關係不錯,可他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郝黎峰對人對事總是散漫有疏離感,除了陳晨沒人知道他為什麼從帝都轉學到市,也沒人知道他家裡是做什麼的,只知道是帝都的一個大家族。
為此張樂還腦補了眾多豪門斗爭的情節,他好奇不已,但又被陳晨交代過不要去郝黎峰這些事情,自上一次親眼看見郝黎峰將人打進醫院之後,他對他就心裡犯悚。
只能按捺著內心的好奇,悄悄觀察這個長得格外好看又懶洋洋的公子哥。
可如今一看,又好像和陳晨描述的那個人不大相同。
峰哥這是朝著一個小姑娘走去了吧,難不成要搭訕?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峰哥主動去接近女生,這小姑娘是有什麼樣的魔力,能夠讓連校花都拒絕了的峰哥主動搭訕。
張樂虛著眼,極為認真的看著郝黎峰的那個方向,生怕漏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等到低著頭的那個女生抬起頭時,張樂張著的嘴就沒有閉上。那是十一班的黎墓吧,他都看見了什麼?
等張樂回到網咖裡坐下,都沒緩過神,直到陳晨推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看著陳晨欲言又止。
“幹嘛?別這樣看著我,像個娘們一樣,瘮得慌。”陳晨一把拍在他的腦袋上,開啟他帶來的吃食:“黎峰呢?”
“峰哥啊……”他去泡妞了。這話打死他,他都不敢說出口,張樂張張嘴,沉默片刻,在陳晨要不耐煩時才小心翼翼的說:“他龍體不適,回宮歇息了。”
“又走?”陳晨哀嚎一聲,峰哥這一走,可沒人帶他上分了啊!
黎墓覺得她和郝黎峰有著說不清的孽緣,不然為什麼每當她狼狽失落的時候總能碰見他。
“你……”黎墓抬起頭,張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開了個頭就沉默下去。
帶著淡淡香味的外套罩在她的頭上,黎墓扯下外套,懷疑郝黎峰噴了香水。
兩人都沒有說話,風吹過來,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