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皖昭靠在窗沿上,手腕上帶著白皖衍為她特製的手環,為了防止她在他不注意的地方使用靈力。
她轉了轉手腕上的手環,掩唇打了個哈欠。
白家的詛咒可沒那麼容易破解,白皖衍這樣做不過是在拖延她身體衰敗的時間罷了。
不過她確實受到了不少這個詛咒的影響,心氣暴躁了許多。
如果按照她以前的心性,斷然不會因為那隻老鼠精簡單的幾句話,就下了殺心。
雖然對她來說,殺一隻妖或一個人算不了什麼,但是手上佔滿了鮮血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這樣的話,由她一個屠殺了一個國的妖說出來,未免有些冠冕堂皇。
可她真的很討厭滿手鮮血的感覺啊。
那樣的感覺總會讓她回想起那日發生的事情,讓她無法停下心中暴虐的想法,想要屠了這個世界,看著這個世界的人們發出絕望的哭嚎。
那樣的場景一定十分美麗,她最喜歡的就是鮮血盛開時的模樣呢。
“昭昭,吃點東西吧,你回來還沒有吃東西呢。”白皖珺端著一個盤子走入屋內,把盤子輕輕放在白皖昭面前,盤子中的食物都是白皖昭喜歡的,是家裡的阿姨特意為她做的。
白皖昭沒有什麼胃口,她輕輕掃了盤中的食物一眼,又將目光投向窗外,看著窗外沉寂的夜色,倏而輕笑出聲:“所以。”
“現在你們是在軟禁我嗎?”
白皖昭的話讓白皖珺一頓,他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反駁道:“怎麼會,你現在身體不大好,不是和過度操勞,我們只是想讓你在家裡安心休養一段時間。”
“是嗎?”白皖昭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她把玩著手中的手鐲,懶洋洋的靠在窗沿上,微眯著眼,感受著夜風的涼爽。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r城卻依舊熱的像是夏天,就算是晚間的微風也帶著燥熱之意,半點也感受不到涼氣。
白皖珺卻是皺起了眉頭,看著白皖昭單薄的身影,拿起一旁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不贊同的說:“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要吹風。”
“白皖珺。”白皖昭拉著身上的毯子,攏了攏長髮,轉過頭看向他:“我的身體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她的語氣清淡,卻讓白皖珺一時語噎,不知道該如何回覆。
他看著燈光下,她平靜的眼眸,抿了抿唇,不自然的轉過頭去,避開她的視線:“就是尋常的生病,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嗯。”白皖昭點點頭,好像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話,轉過頭去,沒有再說話。
她抬起手,看著手腕上泛著銀光的手鐲,若有所思:“為什麼二哥要給我戴這樣的手鐲呢。”
“禁錮了我所有的力量,限制了我的出行,讓我有些分不清…”
“我到底是在養病,還是在被囚禁。”
她語氣平靜,帶著輕微的笑意,好像剛才說的只是隨口一提的玩笑話。
卻讓白皖珺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拉下她的手,伸出手關上了玻璃窗:“當然是在養病了,我們怎麼可能會囚禁你,你是我們的妹妹!”
“我累了。”白皖昭垂下眼眸,從窗沿上跳下,赤著腳踩在毛毯上,丟下肩上的毯子,徑直走向床,不打算和白皖珺再多說。
白皖珺看著她動也未動的餐盤,輕嘆了一口氣,抬起盤子,走了出去:“那你好好休息,如果餓了就和劉媽說。”
白皖昭沒有回應,她躺在床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白皖珺動作輕柔的端著餐盤走出房間,順便貼心的幫她關了燈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