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皖昭的語氣至始至終都格外的輕巧,就如同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
跌坐在地上的趙凌夕卻是臉色蒼白,心底壓制不住的慌亂逐漸浮現而出,她別過頭,下意識的想要躲避白皖昭的視線。
“我不明白,為什麼白小姐會這麼討厭我。”趙凌夕聲音柔柔的,帶著委屈的意味,像是在控訴白皖昭合夥柳安安一起欺負她一樣。
白皖昭又不是被天道操縱以後的那些角色,她可不吃這一套,她嗤笑出聲。
她倒是還挺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裝乖,什麼時候該示弱。
白皖昭沒有再說前面的事情,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袋子上,涼涼的看了趙凌夕一眼:“顧奶奶讓你帶的東西?”
“真好笑。”她轉過身,不經意的踢到了地上的袋子,發出細小的聲響。
柳安安被餘小沫半摟著,愣愣的看著白皖昭。
“疼嗎?”白皖昭微揚起下巴,目光落在她蜷縮的手指上。
柳安安是個十分愛美注重外表的人,剛做的指甲直接斷掉還是挺疼的吧。
柳安安本來已經不覺得委屈了,一聽白皖昭的話,心頭又不自主的冒出委屈的感情來。
從她認識趙凌夕開始,不管她有沒有欺負趙凌夕,所有人都會站在她那邊,以審視和厭惡的目光來看她。
可明明她大多數時候都是什麼都沒有做,是她自己衝上來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她。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趙凌夕一受傷,所有人都選擇站在她那一邊,沒有人願意聽她的解釋,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她。
白皖昭是第一個毫無條件相信她的人。
她主動拉住白皖昭的衣襬,委屈巴巴的點了點頭,難得的不傲嬌:“疼。”
“下次別自己動手了。”白皖昭看她這副委屈的樣子,覺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視線從趙凌夕的身上滑過:“髒。”
趙凌夕渾身一僵,整個人僵在原地,巨大的恥辱感幾乎將她吞沒,她站在原地,低垂著頭,緊咬著牙關,身體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髒?
說她?
“走了。”白皖昭微揚起下巴,目光從角落劃過,隨即不在意的收回視線,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柳安安連忙跟上她的腳步,乖乖的走在白皖昭的身後,時不時的用眼睛偷瞄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像是害羞的小媳婦。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的餘小沫扯了扯嘴角,她看向一身狼狽的站在原地,狼狽不堪的趙凌夕,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包裡拿出一張溼巾遞給她。
“擦擦吧。”
趙凌夕看著眼前的溼巾,一動未動,沒有接受餘小沫的好意。
餘小沫也不介意,她撓了撓腦袋,也不知道該和趙凌夕說什麼,雖然怎麼看上去都像是白皖昭和柳安安欺負了人家,但是她覺得她倆都不像是會無緣無故欺負人的人。
不然就按照柳安安的身份和背景,怎麼會乖乖的呆在白皖昭的身邊當助理,又怎麼會雖然和她拌嘴,但卻沒有一次真的生氣。
她不著調她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站在白皖昭那一邊的人。
趙藝總說她太善良,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