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歇惡劣的用劍挑起劉芷的下巴,露出恐怖的笑,“既然看見了,那不若你來選個死法?”
滿意的看見對方打個哆嗦,馮雨歇收回了劍,劍尖拄在地上。
沒人知道,她此時體力並不多了。
可她又不能殺人,若是殺人,她又與莫問有幾多區別?
本就是自己身上的孽,她人也是無辜的,不會有人想看到她吸血的駭人場面。
馮雨歇選擇了威脅。
劉芷從不上山,此次出現在山裡,結合瀟瀟救過的書生,與科考取消的訊息,馮雨歇很快理清了原因。
這是一個軟肋,掃過那雙恐懼的眼,馮雨歇輕輕一嘆,且不僅僅是唯一的軟肋。
“你說我是一劍割了你的喉嚨?”
“還是直接喝幹你的血呢?”
看見劉芷的身體不住的顫抖,馮雨歇的笑裡帶了血腥之氣。
“或許都不夠,不若我將所有與你有關聯之人通通斬於劍下,就先拿你剛剛送走的書生開刀如何?”
“不要!”劉芷失控的大吼,突然間淚如泉湧,馮雨歇最後的那句話摧毀了她全部的心房。
“不要傷害她們,我...任你處置。”劉芷閉上了眼。
許久空氣裡寂靜無聲,劉芷顫巍巍睜開眼,見對面之人眼裡退了血色,她手中的劍也沒有劃過自己的脖子。
“你...不殺我?”她抖著嗓子問道。
馮雨歇冷冷的看著她,目光裡沒有任何溫度。
“發誓你不會說出去,”馮雨歇手中的劍再次指向她的鼻尖,“否則,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應驗。”
凜然的劍氣鋪面而來,劉芷盡管懷疑,但求生的本能讓依言發了毒誓。
“滾!”
劉芷猶如出獄的犯人,跌跌撞撞的跑去,背後傳來惡魔的警告,讓她背影僵了僵。
“離瀟瀟遠些!”
沒人發現,劉芷眼中一瞬間爆發的恨意,濃烈而綿長。
有時候,不會說不代表不會去做。
劉芷身影已然不見,馮雨歇才放任自己倒在地上,臉頰貼在冰涼發黃的草皮上,心裡卻一片冰涼。
她變了,開始了夫人之仁。
明知道放虎歸山,卻依然下不去手。
她怕她與小兔子之間脆弱的關系更加搖搖欲墜,可是怕真的能阻攔住所有真相的揭露麼?
無論結果如何,她還是選擇了自欺欺人。
馮雨歇傍晚時分才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家,這次她花了兩天時間才疏通了體內的內力,也終於發現症結所在。
她體內壓制蠱毒的內力竟然有鬆散的跡象,事情已經到了嚴峻的地步,馮雨歇靜下心來重新凝聚內力。